自我攻略 04

    Scene   Card   07「阳光下的写生」

    连日阴雨终于散去，校园的天空澄澈得几乎刺眼。白云缓慢流动，阳光从缝隙间倾泻，将草地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美术课的写生课，你一个人挑了cao场边的一棵树，靠著树干，摊开画板。阳光间或被枝叶遮挡，落下斑驳的影子，伴著笔尖轻轻的摩挲声。

    你正思索著要画什么时，头顶忽然传来慵懒的一声低喃。

    “……你一个人吗？”

    你一愣，下意识抬头。

    枝叶间，一抹金色映入眼底。久世正仰躺在树干上，半侧著身子，眼睛半阖，像被阳光困住的野猫。他的发丝被阳光折射，闪闪发亮，宛若夏日烈阳落在树梢。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压低声音。

    他抬眼，懒洋洋睨你一眼，声音带著困意与挑衅。

    “翘课睡觉，不行吗？”

    话音刚落，他忽然提醒般道：

    “往旁边站一点。”

    你还未反应，他已经一个翻身，从树干上纵身而下。那一瞬间，光线与影子被骤然搅动，他的身影如朝阳般落你眼前。

    心口有片刻的错觉，好似太阳从天际跌落，直直闯入你的怀中。

    *

    久世落地的姿态乾净俐落，带起一点草香的气流。他拍拍手，仿佛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随后，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你的画板上。

    白茫茫一片，空无笔迹。

    “居然什么都没画？”

    他挑眉，语气半是真意外，半是取笑。

    你有些窘迫，低下头。

    久世看了你一会儿，忽然勾唇。

    “那要不要画我？”

    语气随意，像是随口一问，却带著令人心口发烫的自信。

    你怔怔地望著他，终究点了点头。

    午后的阳光很亮，落在他脸庞线条上，轮廓分明却不显冷硬。你提笔，试著捕捉那瞬间的神态：眼尾上挑，嘴角勾著不明意味的笑，像是随时都会起身离开，却又安静地坐在光影里。

    画笔滑动，线条逐渐浮现。久世没有刻意摆出姿态，只是倚著树干，目光偶尔落向远处。阳光在他肩上洒下，与他散漫的气质混合，意外成了一种不被拘束的光景。

    你心底微微触动，笔尖却比平时更稳。

    *

    交作业的那一周，老师在全班面前展示了你的画作。

    纸张上的少年，金发被阳光晕染，神情带著不屑与倦意，却因光影的渲染，像是某种无法忽视的耀眼存在。

    评语简短却清晰：

    “把人物的神韵捕捉得很到位。”

    你拿下了全班最高分。

    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楼下的篮球场，久世正半倚在栏杆上，神情不甚在意，可在你看过去的那瞬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你的视线，抬眼看向你，眼尾勾出一丝笑。

    那笑意轻微，如昙花一现。

    ·

    Scene   Card   08   「耳机里的秘密」

    本来，久世并没有打算刻意去找你。

    只是，心理学不是有句话吗？一旦意识到与某人共享同一个空间，就算是同一所学校，见面的频率也会被无形地放大。

    他在心里暗暗笑了笑，觉得不过是个巧合罢了。可不知怎么地，那些「巧合」开始频繁到足以动摇他的冷淡。

    那天下课后，你并没有留校参加社团，而是独自背著书包走向校门。

    阳光偏斜，将你的背影拉长。他跟在后头，没刻意压低脚步，却也不算真正靠近。直到你抬手，把一副有线耳机插进耳朵。

    音乐隐约从耳机缝隙间溢出。

    你神情专注，步伐轻快，仿佛整个世界都隐没在旋律里。

    久世忍不住歪了歪头，他加快脚步超越你，朝你比了个动作。那是一种无声的询问，带著惯有的漫不经心。

    你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竟没有多想，只随口说了句：

    “弯下腰来。”

    那语气自然得仿佛两人已经习惯了这种距离。

    久世怔了怔，仍照做。

    下一秒，你指尖轻轻一勾，将耳机取下一只，乾脆地递到他手中。

    这个动作，你显然做过很多次了。熟练、自然、甚至带著一点催促。

    而久世，却在那一瞬间，有些说不清的停顿。

    他接过耳机，戴上。

    旋律在耳畔流淌开来。是一首轻缓的曲子，没有华丽的编曲，却带著一种乾净而悠长的温柔。

    雨后的天空刚刚放晴，空气里仍残留著淡淡的湿润青草味。他与你并肩走在小巷，脚步在同一节奏里，像被这音乐牵引。

    久世侧眼看你，你却只是随意望著前方，嘴角带著不甚明显的笑。耳机线从两人之间拉开一道微妙的弧线，将彼此紧紧拴在一处。

    这样的距离，近得让他觉得不真实。

    心口泛起一种说不清的躁动，他却不打算表露。于是只是抬了抬下巴，假装随意地跟著旋律轻哼。

    等到抵达你的家门口，天色已经彻底沉下去。

    你抬头看著那扇熟悉的门，像是突然回过神，侧过脸低声问：

    “……不会太麻烦你了吧？”

    你的声音很轻，带著后知后觉的迟疑。

    久世愣了片刻，唇角却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没什么。我家就在这附近而已。”

    那是一个不著痕迹的谎言。

    他看见你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忽然觉得这谎言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因为在这条回家的路上，他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而他，也第一次希望，这种偶然，能够继续重复下去。

    ·

    【剧情碎片掉落?久世③】

    夜色静得过分。房间里只有小小的台灯，光圈洒在笔记本上。

    久世随手点开了你分享的播放清单。旋律透过耳机涌进来，不是他平时会听的风格，却出奇地好听，能把心里的棱角一点一点磨平。

    不知为何，他开始抄下歌词。笔划偶尔歪斜，边上还添了几句莫名其妙的注记。

    或许是想记住每一行，因为这些字句曾经被你喜欢过。

    他靠在椅背，手指敲了敲笔。心里闪过一个无法否认的念头：

    ……是不是，只要更懂这些歌，就能更懂你一点？

    没人会知道久世在做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算什么心思。

    只是，当旋律重复流淌时，他觉得，和你之间的距离，好像真的缩短了些。

    ·

    【掉落物?久世的画像】

    你的画被久世挂在墙上。

    白色墙壁原本什么都没有，如今却多了一抹颜色。像是冰冷的空气里，悄悄燃起的一簇火。

    他盯著那幅画看了很久。

    不是有人说过，画会反映出一个人的看法吗？

    那么，这线条里的弧度，这颜色里的柔软……是不是都在告诉他，你是怎么看这个世界的？

    房间依旧毫无人气，可只要抬眼，就能看见你留下的痕迹。

    这样的距离，已经足够让心底生出微妙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