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画(微微h)
旧画(微微h)
空气尚未重新聚拢,他已骤然发力,手掌猛地扣住她的腰侧,继而向下滑去,五指陷入臀瓣,将她狠狠按向自己。 赵珏猝不及防,喉间挤出一声短促的惊喘,身体却已本能地迎合上去,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寻求平衡,指尖下意识攥紧了他背后的衣料。 层叠衣袍之下,身体严丝合缝地相贴,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腿间灼人的硬挺,如同未熄的炭火,只一碰便轰然复燃,烫得她小腹一颤,膝弯倏地发软,几乎挂不住他的腰。 “快点…”她喘息着催促,声音黏腻。 沈复喉间滚出一声低笑,灼热的唇舌转而含住她敏感的耳垂,用齿尖不轻不重地磨蹭,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掌探入她早已松散的衣襟,毫无阻隔地握住一团丰腴柔软,指尖精准地寻到那已然硬立的顶端,用略带薄茧的指腹时而捻弄,时而刮搔, 满掌皆是滑腻guntang。 她浑身猛地一颤,仰颈呜咽出声,揪住他头发的手指愈发用力,指节根根泛白,身体却像失了骨头般更软地陷进他怀里。 他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探入裙下,沿着大腿内侧娇嫩肌肤向上抚去,指尖顺势滑入那guntang的臀缝。 她急促吸气,身体绷紧一瞬,裙裾下的双腿不自觉地绞紧,又被他了然而强横地分开。掠过那些会让她颤栗的点,精准地按压那处极致的软rou。 她骤然仰首,喉间溢出一声极媚的呜咽,似哭似叹,整个下身控制不住地微微痉挛,紧裹住那作恶的手指。 赵珏被这汹涌的浪潮推得向后微仰,脊背径直撞上身后坚硬的紫檀书架,发出“咚”一声闷响。 震动从相贴处传来,她却浑不在意,反而就着这姿势更深地沉下腰肢,让那入侵的指尖进入得更彻底。 眼中水光潋滟,红唇微张,喉间溢出的破碎呻吟,媚得入骨。 他抬起头,眼底暗沉得不见底,呼吸粗重地抵住她额心,喉结剧烈滚动,另一只扯开她腰间最后的束缚—— “哐当!” 书架猛地一晃,顶上几卷闲置的画轴应声滚落。其中一卷直坠而下,“啪”地一声砸在两人脚边,轴身顺势展开一截。 两人下意识低头望去。 赵珏看见这画时目光骤然一凝,那段被尘封的年少情愫极快地从眼底掠过,留下一丝极淡的恍神。 她随即恢复如常,不过是一副旧作。 素白宣纸上,以精妙笔法勾勒出一位文臣书生。眉间疏冷,眼中含孤,虽只一袭朴素衣袍,却清逸出尘,风采难掩。 笔触精谨传神,放眼京中,罕有人能及。沈复的视线落在那画上,骤然定住—— 画幅一侧,一行小字清晰可见,“天佑十七年,孤山鹤影,见之忘俗”。紧接着,右下角那枚“珏”字朱印,更是灼眼刺目。 原来是她手笔。 他素知赵珏画艺超绝、名冠天下,不由再度凝神—— 那画上男子的五官清晰映入眼帘,眉峰清疏,眼尾微扬,鼻梁挺直……那张俊逸却冰冷的面容,竟与他有七八分相似。 一股寒意瞬间窜遍全身。 天佑十七年,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里。 所有缱绻情欲顷刻消散。 是他。 他原本探入她裙裾的手指猛地僵住,随即狠狠抽回。 记忆猛地将他拽回醉仙楼那个夜晚。烛火摇曳,锦被翻浪,她在他身下意乱情迷地颤抖。他那时因撞见她与那眉眼文弱的小倌调笑而妒火中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以近乎惩戒的力道逼问,看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反应,听她带着哭腔的辩解,“看着他的时候……在想谁?”他记得自己当时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压抑着翻涌的醋意。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声音破碎不堪,“想你……沈复,我想的是你……”她急切地攀附他,试图用温存化解他的怒气,“他……眉眼有几分…像你……” 像你。 那时他听在耳中,心中冷笑,只当她是为了平息自己怒火而随口编造的拙劣借口,是为她自己寻欢找的托词。那小倌怯懦苍白,哪有半分他的样子?这谎言太过明显,他甚至不屑拆穿,只以更重的力道惩罚了她的分心。 他当时未曾深想。 直至此刻。 直至这幅天佑十七年的旧画,直至画中这个名姓呼之欲出的男人——顾平川,直至这无可辩驳的、镌刻在纸墨间的神似。 原来那不是戏言,是破绽。 原来那并非像他,而是他像画中人。 原来她透过他的眉眼,痴迷抚摸他轮廓时,看的、想的,皆是另一个的影子。 连醉仙楼那个低劣的赝品,摹的也不是他沈复,而是那个早已埋入黄土的探花郎。 原来那些缠绵的夜,她指尖流连的温度,迷乱时在他耳畔的呢喃,此刻都淬成了冰针,密密麻麻扎进心底。 不是他。 却像他。 当所有喧嚣骤然退去,只剩一片死寂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