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视(微微h)
非礼勿视(微微h)
聚文阁地处偏僻,虽名之为“阁”,实则是一片由数栋相连二层小楼围合而成的院落。因常年存放旧籍档册,少有人至,显得格外清冷寂寥。 院中古树参天,枝叶繁茂,几乎遮蔽了大半阳光,即便是在白日,也透着一股子阴凉晦暗之气。 赵珏远远跟着,见齐昭仪身影一闪,便进了聚文阁主楼的一扇侧门。 她加快脚步,悄然跟进。 楼内光线比室外更暗,一排排顶天立地的巨大沉香木书架投下浓重的阴影,将空间分割成无数幽深的甬道。架上堆满了各式卷帙,有些以锦缎包裹,有些则直接裸露着泛黄的纸页,尘埃在从高窗斜射进来的几束光柱中无声飞舞。 楼内极其安静,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赵珏屏息凝神,循着记忆中齐昭仪消失的方向深入,却在纵横交错的书架间很快失去了目标。 她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四周只有一片死寂。 正当她蹙眉思索之际,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前方不远处,透过书架底部的空隙,看到地面上被日光投下的一道纤细人影正在微微移动! 赵珏以为那便是躲藏起来的齐昭仪。 她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朝着那影子的方向逼近。 而几乎就在同时,正在另一区域查阅文卷的沈复,也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极其轻微动静。 有人? 沈复瞬间警觉起来,他立刻合上手中刚抽出的卷册,身体下意识地隐入身旁书架的阴影之中,眸光锐利如刀,循声望去。 幽暗的藏书楼内,尘埃浮动,寂静被两种不同的警惕无声割裂。 赵珏屏住呼吸,向着那道模糊的人影悄无声息地靠近;沈复藏身于阴影之中,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着细微声响的来源。 就在两人即将在同一排书架拐角处猝然相遇的刹那—— “别……不要这样……会被人发现的……” 一道压抑着惊慌的女声忽然从不远处的另一排书架后清晰传来,嗓音微微发颤,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是齐昭仪! 赵珏的脚步猛然顿住。 同一时刻,沈复也听见了这意外的动静。他目光倏地抬起,恰好与同样惊疑不定的赵珏相遇!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骤然相撞,彼此眼中都清晰映出了错愕——只是一霎那,却仿佛交换了千言万语。 而此刻,另一侧的声响却愈发清晰地撞入两人耳中。 “怕什么?这鬼地方十天半月也难得有人来。” 一道压低的男声响起,嗓音并非内侍的尖细,而是属于一个年轻男子。那语气带着几分诱哄,“乖,让我好好看看你。这几日,想煞我了……” 这声音…… 赵珏瞳孔骤然收缩。 这轻佻又黏着的语调—— 电光石火间,一段几乎湮没的记忆狠狠撞入脑海。 那个氤氲着水汽、月色迷蒙的夜晚,在大清池边,也是这样一个压低的、带着笑意的男声,伴着同样慌乱而甜腻的女子喘息…… 野鸳鸯! 原来他们就是当日的野鸳鸯! 齐昭仪此番鬼祟潜入的目的,已然昭然若揭—— 她竟是来此,与情郎私会! “不…真的不行…” 齐昭仪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像是被人捂住了唇,只剩下细微的呜咽与急促的喘息,“时辰不早…我再不回去,定会惹人起疑…” 紧接着,衣料摩擦声窸窣响起。男人似乎将她压在书架上,声音愈发低沉贴近,“走?你舍得走?” 赵珏透过书册间的缝隙,恰好看见齐昭仪被一道高大的身影紧压在书架前。男人的手探入她微敞的襟口,粗鲁地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引得她发出一声压抑又甜腻的轻吟。 她仰着头,眼角沁出泪意,嘴唇微张,似推还就,整个人如同风中轻颤的柳枝,被牢牢掌控在那人指间。 “好婉儿,我的心肝…”他胯部紧贴着她扭动的腰肢,声音guntang地烙在她耳际,“你摸摸看,我这身上心里…烧着的可都是你。” 另一只手沿着她腰线下滑,布料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齐昭仪呜咽着,身子却如水波般向他贴近。 “陛下他…多久没好好疼过你了?”男人嗓音浑浊粗重,动作愈发狎昵不堪,“你便不想么?这深宫冷殿,岂不寂寞?” 他手指缠绕着她一缕散下的发丝,气息灼热地贴近她耳畔,声音压得更低:“别怕…此时此处,除了你我,还有谁人?” 耳边尽是湿腻亲吻与肢体纠缠之声,情形yin靡,不堪入耳。 … 最初闯入耳膜的声响让赵珏瞳孔一紧,眼底瞬间凝起冰霜——齐昭仪毕竟是皇弟的妃嫔,如此秽乱宫闱,实属大逆不道!她下意识攥紧手指,几乎要迈步而出。 可就在下一刻,她倏地清醒。此刻她与沈复亦困在此处,若贸然现身,双方尴尬不说,更难以解释他二人为何在场。 ——横竖一时出不去,这活春宫不听白不听。 她红唇微勾,非但不避,反而更凝神细听。这齐昭仪平日里端庄温婉,没想到竟有此等胆色,在宫中行此苟且之事。 她甚至微微偏头,想将那香艳情形看得更真切些,浑然不觉自己此刻的处境。 而沈复,在听到那愈发不堪的动静和骤然逼近的脚步声时,清冷的眉宇骤然蹙紧。 他侧眸看向身旁显然还在看戏的赵珏,见她一副饶有兴致,甚至欲探头细观的模样,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极淡的无奈与决断。 他动作极快,却无声无息。 修长的手指倏地扣住赵珏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置疑,顺势向自己身侧一带。赵珏猝不及防,脚下微错,轻撞入他怀中,清冷檀香霎时盈满鼻尖。 她下意识蹙眉抬眼,刚要挣动,却被他手臂环住肩背,稳稳拘在身前。两人身形紧贴,体温透过衣料隐隐相融。 沈复低头,目光沉静如水,带着清晰的警示逼视着她,微不可察地摇了一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发,下颌线绷得极紧。 赵珏岂是甘于受制之人?她腕间微转欲要脱出,腰身稍仰意欲后撤,眼中半是警告半是挑衅。 可他箍在她背后的手臂如铁铸般稳固,非但未松,反借她后撤之势向前微倾,将她更深地带入书架投下的浓重阴影之中—— 两人身形交错,步调似抵似合。 她退,他便进;她欲推,他却已将她手腕轻柔而坚定地反扣于后腰。一连串动作流畅无声,宛若早已料定她的每一分反应。直至将她彻底困在书架与他胸膛之间方寸之地,再无处可退。 他guntang的掌心紧贴着她微凉的手腕肌肤,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心跳声在死寂的角落里擂鼓般交错震荡。 赵珏终于不再挣动,只是抬起眼狠狠瞪他。 沈复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眼底暗流汹涌,旋即猛地别开视线,侧耳警惕着外间的动静。 可箍着她的手臂却没有半分松懈,反而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阴影里彻底藏匿。 外间的声响愈发清晰剧烈,夹杂着压抑的喘息与木质书架规律的晃动声。 过书架的缝隙,赵珏仍能瞥见那放浪形骸的交缠—— 男子精壮的后背肌rou虬结,汗珠沿着紧绷的脊线滑落,正以大开大合之势,将怀中那具雪白的娇躯一次次抵在书架上猛烈冲撞。 齐昭仪仰着头,唇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呜咽,眼角绯红,随着那凶狠的节奏,连发髻上的珠钗都摇摇欲坠,在昏暗中划出细碎而凌乱的光,仿佛她整个人也要随之散架。 书架被撞得微微晃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紧密地夹杂着rou体碰撞的黏腻水声,每一种声音都清晰得骇人,不堪入耳,却又灼人心神,蒸得这方寸之地空气都稀薄发烫。 沈复眉头骤然锁紧,不再犹豫,温热的手掌迅速而轻覆上她的双眼。掌心干燥,温度熨帖,彻底隔绝了那yin靡浪荡的画面。 “非礼勿视。”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贴着她耳廓最敏感的肌肤擦过,气息微沉。 突如其来的黑暗,放大了其余所有的感官。 赵珏纤长的睫毛如蝶翅般,不由自主地在他掌心微微颤动,刮搔着他掌心的纹路,带来一阵细微而惊心的痒意,一路窜进他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