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虐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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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微凉,薄云遮月,院中树影婆娑,空气中有淡淡的桂花香味。    凌峥踩着月色,踏入庭院的时候,正撞见沐浴在月光下,立于盛开着黄色繁花桂树前的唐钺。    对方身形修长挺拔,被银色面具覆盖住的左脸正对着他。    明明看起来是放松且毫无防备的姿态,他却寻找不到对方身上的任何破绽。    他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又小心的接近。    “哦?你就是李武?”    “是。”    为了避人耳目,降低存在感,减少不必要的怀疑,他乔装打扮,精心易容了一番,连名字都是随处可见的那种。    目的就是为了潜伏在这个男人身边,获取情报。    他来这处已经有一些日子了,此时终于有了机会接近对方。    唐钺笑了笑,那股笑意却是比月光还要冷几分,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他转过身来,将面前的人上下打量了几遍。    嘴里夸赞了几句忠心能干之类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与对方的第一次见面就匆匆结束了,好在人留下了他在身边做事。    …………    凌峥作为杀手,情感一向麻木,甚至连伦理道德感都很浅薄。    对他来说,只要能完成任务,不管什么手段他都能采取。    主人的命令是绝对的,任务是第一要位,可以比他的性命更重要。    他是恶人谷极道魔尊叶云枭精心培养的杀手,本事过人,擅长易容,千形百变,鲜少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就连他自己有时候都分不清,哪一面才是真的自己。    又或许并不需要分辨。    都是他,也都不是他。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替主人完成任务。    为此,他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存在都无所谓。    易容后的每一张脸他都觉得陌生,却又都是他。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作为恶人谷里名号响当当的极道魔尊——他的主人叶云枭本不就是一般的人物。    此人容貌俊逸,玉树临风,面上总含有三分笑意,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优雅与矜贵,看起来就像是皇室中人或是富家子弟一样,雍容华贵的,不容冒犯。    哪里半点像个穷凶恶极的魔尊?    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得一手好剑,方寸之间,不留活口,且血不会溅在衣料上一滴。    像他这样注重仪表的人,自是干干净净的,不染血污。    虽说大部分的脏活都是凌峥来为他完成的。    但也有他自己亲自动手的时候。    早些年,奉谷主之命,清扫叛徒,叶云枭一个人就去了,对方见他只身来犯,还大笑他不知死活。    他也跟着笑了,是那种轻狂傲慢的笑意。    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叛逃者从领头的到部下,不论老弱病残,一共一千余人,不留一个活口。    叶云枭回去复命时,身上不染血迹,风度翩翩的摇着一把折扇,就像是刚外出踏青回来一般,潇洒恣意。    若不是之后传来消息,那叛党尽数被剿灭,没有人能想到叶云枭是去杀人了。    一个人眼底没有杀意才是最为可怖和致命的。    他身上没有血腥味,无害得让所有人都降下防备,悄无声息的丧了命。    这是一个天生的屠戮者,处刑者。    一时之间,不管是在两大阵营中,还是江湖间,叶云枭的名声立时就传了开。    浩气盟对其颇为忌惮,勒令盟中弟子不得轻易接近这个魔头。    江湖百晓生更是绘声绘色的将叶云枭如何处决叛徒的事情在茶馆酒肆间,大肆宣传,吸引了不少侠客的驻足。    渐渐地,江湖中有不少人都对叶云枭心生向往,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仰慕他的,崇拜他的,不计其数。    像他这样面如冠玉,举止端庄,武功高强的人,即使手段狠辣一些,也并不会受太多诟病。    再后来,逐鹿之战中,叶云枭坐镇金水镇,亲自指挥,安排了小队奇袭,打了浩气盟一个措手不及。    前线部队节节溃败,未及时撤出的浩气盟侠士被叶云枭下令围困在墙中,乱箭射杀,那箭上还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即使没有被乱箭射死,也被火活活烧死了。    大火过后,大地一片焦黑,鼻尖浓郁的化不开的尸体的焦臭味。    叶云枭满不在乎的站起了身,像是看够了这出戏了,淡淡的吩咐道。    “这天明日就会有雨了,等雨冲干净了,再安排人手进来。”    “是。”    回话的下属声音有些发颤,饶是见惯了生死,手上沾满了血腥,能够云淡风轻的笑看着满城活人被乱箭射杀,活生生烧死,当成享受的,也只有叶云枭一人了。    偏偏对方还是那样的端庄优雅,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点粗俗的影子。    他就像是降下审判和罪罚的使者一样,武断却又不可违抗。    有这样的主人是凌峥的荣幸,又是他的不幸。    叶云枭曾问过他,他和自己比,谁更像一个杀手。    他回答不上来,只能说自己的一切都是主人的。    叶云枭笑着抬手,示意他下去,他也就下去了。    情感淡薄的他就像是一个工具,他连人的正常喜怒哀乐,都分辨不了。    那样的情感对他来说不仅陌生,也是一种麻烦。    这次的任务对于他来说很重要,临行前,叶云枭笑着吩咐了他,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懂对方的意思,自当是拼尽全力。    看起来简单的潜伏任务,却比杀人要复杂困难得多了。    毕竟要潜伏的目标也不是一般人。    对方是浩气盟的武林天骄唐钺,出身于唐家堡,擅长暗器,机关改造,说对方是最为顶尖的杀手也不为过。    之所以会加入浩气盟,也不过是为了让唐家堡在江湖中站得稳脚而已。    所谓的正派,要的就是人脉的通行。    而唐钺这个人也是亦正亦邪,虽身处浩气盟,为浩气盟做事,但此人相当不好招惹。    功夫极高不说,杀人于无形。    倘若擅自激怒对方,一步之内,见血封喉。    唐门利器,最是不容小觑。    曾经浩气盟中有人当众嘲笑唐钺的出身,称唐家堡的人都是躲在黑暗中,见不得人的老鼠,这么出来晒太阳,也不怕把皮晒焦了,那就更见不得人了。    彼时唐钺的脸上还戴着银色的面具,那是唐家堡弟子从出生到死亡都会戴着的东西,除非遇到心上人,为其摘下,也是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和弱点。    否则绝不会在人前摘下,哪怕身死。    受到挑衅的唐钺牵了牵唇,那样一个毫无威胁的笑容,在其他人眼中看起来就像是为了缓和气氛而做出来的。    直到那出言挑衅的人肺部被不知名的利器,钻入体中,切割成了一片一片的。    这种伤倒不会让人立刻死去,只会受尽折磨,在刻骨的疼痛中,期待着死亡。    唐钺的手法很精妙,在杀人这一方面,连留对方多少时间都能算得精准。    他都不是一个刽子手了,而是一个掌握死亡和时间的“神明”。    最后那个人熬了半个时辰,还是咽了气,死状相当的凄惨。    万花谷的大夫出于对人体的研究和好奇,解剖了他的尸体,当人看到他那被切割成片的肺部,还在往外缓缓渗血时,都不禁头皮一麻。    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方跟那恶人谷的大魔头叶云枭有得比了。    只是叶云枭手段要更加干脆利落一些,而唐钺则是最懂得怎么折磨人。    有了那莽撞的替死鬼,其余人对唐钺的不满也都咽回了肚子里去。    对方作战能力极强,因为暗杀的本领,很多时候据点争夺战还没打响,敌对阵营的头目就已经身亡,    就这样,唐钺凭借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坐上了武林天骄的位置,连浩气盟的盟主对其都客客气气的,在礼数和招待上绝不会怠慢。    有了他坐镇浩气盟,才对恶人谷有所牵制。    不然光是叶云枭,就该够浩气盟上下受的了。    说来叶云枭和唐钺在战场上是见过几面的。    两大阵营战况激烈时,不少江湖人士都被卷入其中。    激流坞一战,双方损失都相当惨重,只因双方的指挥分别是叶云枭和唐钺。    隔着战场,远远的一对望,叶云枭还是笑得矜贵得体,整个人在那高头大马上,惹人注目。    唐钺依旧面具覆脸,微微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叶云枭一向讲究礼数,可谓是恶人堆里的贵公子了。    面对着唐钺的招呼,他也是笑着扬声应道。    “浩气盟的武林天骄唐钺,果真名不虚传,幸会。”    那样潇洒恣意的笑容,战场上并不多见。    而且印象中,恶人都是面目狰狞,穷凶恶极的蛮人。    他们崇尚暴力以及一切粗俗不堪的东西。    在yin欲方面更是不加收敛,经常抓些漂亮的人儿来玩弄。    然而那些人见了他们这恶鬼一般的模样,都快吓晕了,更别说再做其他的事。    叶云枭算是这恶人谷里唯一的特例了吧,他容貌俊美得如同天神下凡,身形修长挺直,如同一棵笔直的青松。    手中长剑,剑气如虹,势不可挡。    罡气迸发间,没有人可以毫发无损的站立着。    他的俊美与强大,足以令世间的所有女子倾倒,痴狂。    就连不少男子都甘心成为他身下玩物。    只可惜啊,没有人猜得到叶云枭想要的是什么。    他对杀戮,色欲都兴致缺缺的样子。    但就是这样的漫不经心,却足以碾压一众人。    唐钺见他就那样云淡风轻,不为所动的坐在马上,遥遥与自己相望,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却又恰到好处。    那微微上扬的唇角莫名的牵动了唐钺的心。    果然就是要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才能夺取自己的注意力。    唐钺的笑意加深了,眼底倒映着叶云枭的身影。    纵使身处对立的战场,也不妨碍他欣赏叶云枭。    那一战浩气盟败了,退出了瞿塘峡,转战无量山。    路上,唐钺都还在回想叶云枭的样子和声音,无心于作战计划。    不过旁人都以为他是第一次遭受了挫折打击,才一蹶不振,意志消沉,没有精力再战。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竟然也被叶云枭那样的魔头蛊惑了。    还是不可自拔的。    从那一战后,唐钺就会下意识的去往叶云枭会出现的据点,与之交手。    一来二去的,两人战至不相上下,也算是混了个脸熟了。    这回要拿下的地方对双方来说都至关重要。    巴陵县,属于浩气盟的粮草运输路线了,此点要是被拿下,浩气盟想要再在正面战场击退恶人谷,就变得相当困难了。    浩气盟盟主也是特派了唐钺镇守此处,打的就是持久战。    双方坚持不下,大大小小的作战也有十几次了。    唐钺和叶云枭就以河为界,隔着一条河相望。    ………………    凌峥敲门进来的时候,唐钺正在专注的部署着作战计划,铺开在桌子上的东西,乃是这次奇袭的地图。    唐钺一点都不介意被他看见,在他放下手中的热茶后,还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桌子上的地图,就在他想要离去时,唐钺叫住了他。    “你觉得这两处,哪一处埋伏比较好?”    “嗯?”    他一愣,像是没有预料到唐钺会突然征询自己的意见,要知道从他潜伏在这里后,存在感一直都很低。    在攻防部署这些事上,也都轮不到他参与。    平时做的最多的还是打杂跑跑腿之类的。    谁让他长相敦厚老实,也不爱说话,一看就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    唐钺会这么问他,也是让他也有些拿不准,是真的参考自己的意见,还是试探自己。    不过他还是那副平板无波的样子,走上前来,看了一眼道。    “属下对战略部署完全没有心得,唐指挥莫要为难我了。”    “那你就随便说,哪一处,按照你的直觉来。”    唐钺指了指地图上的两处地方,像是显得相当随便了。    他心想对方也不至于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派人手部署吧,所以就没有多想的想要随便指一个地方。    岂料就在他手指触碰到地图上的地点时,唐钺抬起头来,目光深邃的看了他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让他心头一跳,隐隐有了不少的预感。    “属下是真不懂,也就凭直觉了。”    “那就这处好了。”    事实证明他确实不懂战略部署,唐钺按着他选择的地点进行了部署,兵败而归,恶人谷的人一拥而入,整个巴陵县都差点沦陷。    好在唐钺沉着冷静,力玩狂澜,才击退了追兵,死守住巴陵县。    这一晚注定不平静,等恶人撤去后,天也蒙蒙亮了。    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了下来,浩气弟子们一个个心有余悸的,困倦却又不敢睡下。    凌峥站在残垣断壁之上,帮着收拾战场,照顾伤员。    他也没有想到唐钺竟然真的会听从他的话,在那处布下埋伏,却反而中了恶人谷提前设置好的埋伏。    冥冥之中,就好像是他引导了这一切发生的一样。    也不知道是他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唐钺找人来叫他的时候,他在脑海里搜索了很多说辞,又在水面看到了自己那张木讷的脸,想着一会要露出怎样的表情才好。    苦着脸,哭泣,懊悔吗?    还是大义凛然的请罪?    等真的到了唐钺面前,他看到对方用着一种探寻的目光看着自己,就好像是透过了人皮面具,看到了藏在下面的属于他的那张苍白的脸孔一样。    “你还真的是不会战略部署啊。”    唐钺像是叹了一口气,他也老老实实的跪倒在地上,请罪道。    “都怪属下乱指一通,才害得盟中遭此劫难。”    “这也不怪你,是我选择相信你的。”    唐钺并不想追究他的责任,毕竟做决定的是自己。    “隔得这么远,我都听到了对岸的恶人在狂欢了,他们应该是要举行宴会的。”    没来由的,唐钺说了这么一句话,凌峥虽然对情感方面很是浅淡,但对危险的感知还是相当敏感的。    他总觉得唐钺话中有话,是在暗指什么。    可他却无动于衷的说道。    “打赢了自然要庆贺,这次全是属下的错,请指挥责罚。”    “你一个人怎么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    唐钺笑了笑,似乎是不以为意。    那张被面具遮住的脸,看不到更多的表情,而隐在阴影中的脸部表情也是晦暗不堪。    “要说责任也是我的责任。”    “不过恶战一场,好在据点守下来了,累了一晚上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唐钺眼神幽深的看了看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应了声,行了礼,默不作声的退下去了。    本就是一个相当不起眼的打杂小人物,他也不需要给自己加戏,只需要定期传达情报就可以了。    一岸相隔,对面就是他的主人叶云枭,连信鸽都不需要。    他只需在经过的地方,刻下独有的记号,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接收。    因为他整日做杂活,不是蹲在地上喂马,就是在劈柴挑水。    老实本分的就像个透明人。    没有人会想到他是恶人谷安插在浩气盟的卧底。    唐钺不管重不重用他,他都能靠着自己的方法获得情报。    毕竟他有着千面百变之称。    没有人会防备信任的人。    更何况他那样一个没有存在感的打杂的人,浩气盟随处可见。    连他的面容都让人记不得,又有谁会怀疑他?    从唐钺那里出来之后,他若无其事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还是按部就班的梳洗后,躺回了自己的木板床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他旁边的那个人还在唉声叹气的说昨晚惊心动魄的战斗,他像是没听见,闭着眼睛,睡着了。    之后又停歇了几天做休整,期间恶人谷多次来犯,浩气盟在唐钺的指挥下,总算是守住了据点,没再有什么损失。    只是这几天人人都神经紧绷,连休憩都很少。    凌峥表面上是在与浩气盟同甘共苦的,暗中还是在偷送情报。    只是现在浩气盟的人都忙着对抗恶人谷,没有人注意他做下的记号。    每次恶人谷来奇袭时,都是浩气盟防守薄弱的时候,也是浩气盟弟子正在睡梦中的时候。    不过那也是做出来的样子。    唐钺早有预料,恶人谷会挑浩气盟放松警惕的时候来进攻,提前就做好了部署。    这才没有被叶云枭带人攻破。    几次下来,唐钺多多少少也知道盟中有恶人谷安插的卧底了,至于那人是谁。    他早就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这几次的退让也不过是他给叶云枭进驻巴陵县的一个见面礼罢了。    为了让对方觉得攻下巴陵县有望,长此以往地驻扎在这里,他特地露出的破绽,倒真的让对方留在这里了。    只是为了讨对方欢心,他付出的代价大了些,再这样纵容下去,巴陵县怕是真的要沦陷了。    为此,他也不得不开始反击才是。    对于度的拿捏他一向最为精准,毕竟他曾经可是将人的肺部切成一片片,却还让人短时间不会死去的掌控者。    叶云枭被他牵引在了巴陵县,两人长时间的对峙,都已经成了两大阵营中常见不怪的景象了。    至于叶云枭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    他笑了笑,手轻抚上自己左脸上冰冷的银色面具,低低道。    “也是时候该收网了。”    ————    巴陵县不复往日的平静与繁华,普通的老百姓都从这里撤离,这处已经完全沦为战场。    若是任由恶人谷的人冲进来,占据此地,还不知道会引发什么劫难。    原本金灿灿的油菜花田也被战火摧毁得差不多了,四下一片焦黑。    现在驻守在巴陵县的浩气盟上下乱作一团,凌峥本该可以放开手脚去做,给予浩气盟最后一击,可他却感觉到一丝诡异。    那种诡异感在于明明是局势变得紧张迫切了,唐钺却总能游刃有余的化解攻击。    可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恶人谷看似占据了优势,却始终无法拿下巴陵县。    战况进入了僵局之中,这场持久战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叶云枭拿下巴陵县是势在必得,大批恶人盘踞在河对岸。    可浩气盟有了唐钺坐镇,也是久攻不下,总有退路。    凌峥作为眼线,自然在叶云枭的授意下,想要打破僵局,夺得最新的情报交予叶云枭,好让恶人谷那边提前准备。    奈何唐钺也不作战部署了,都是临时下达命令。    像是之前的埋伏中了圈套之后,唐钺就不再提前做部署了。    所以凌峥也没有办法取回情报。    眼见着局势这样僵持着不是办法,凌峥便想了法子,易容成了唐钺亲信的模样,混在人群中,想要监听情报。    唐钺在亲信面前倒是毫无避讳,和盘托出作战计划。    简短的交代了战略部署过后,其余人都下去为作战做准备了。    凌峥也想跟着下去,将情报告知恶人谷。    哪想唐钺却叫住了他。    “你先等等。”    他身形一震,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    转过来时,那张不同于憨厚脸孔的清俊面容正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他本来也不想选这个人,因为容貌有些惹眼,尤其是配上他那一双凛冽的双眸,更显得夺目。    但当时只有对方一个人落单,他不得已,只能迅速的将人放倒了,易容成对方的样子,来窃取情报。    明明此时已经得手,他却有一种不安的情绪涌了上来。    那是他作为杀手以来长期养成的直觉,也是天性。    唐钺单独留下了他,本来就显得怪异,要知道他现在用的还不是李武的那张脸。    “唐指挥可还有什么吩咐?”    他学着这副脸孔的主人说话,学得也是十足的相似,外人根本看不出破绽来。    连唐钺都夸赞他。    “学得不错,可是你不是他。”    房间门在话音落下的时候就关上了。    由于解散了会议,其他人都去做准备了,此时也不会有人来访唐钺的房间。    在听到唐钺这句话的时候,他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心底却一惊。    要知道他的易容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般人根本无法分辨。    就连他的主人叶云枭也是长期跟他相处,才能一眼识破。    这还是他第一回在人前被识破了身份,还是敌人。    “恶人谷极道魔尊叶云枭的手下有一个擅长易容的杀手,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你就是他。”    说话间,唐钺伸手就要探向他的脸。    他本应该站在原地,任由对方检测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唐钺的眼神太过锐利,让他不得不认为对方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否则不会这么直接干脆的说出自己的来历。    也就是他这么下意识的一躲,更让唐钺坚信了他就是那个有着无数张面孔的杀手。    “叶云枭派你来窃取情报的,所以这会你急着去给他复命了?”    “……”    他一言不发的退到了安全的位置,脸上还戴着那张人皮面具,神情却相当冰冷。    光是看那副神态,还有那双冷酷的眼睛,就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属下了。    看来自己猜得没错。    唐钺拍了拍手,赞叹的笑道。    “当真是惟妙惟肖的易容术,潜伏在我身边这么久,我也是才发现,李武一开始就没来这里吧,你从那会就取代他了,只是身边的人都没发现。”    他没有应,但从他的沉默上来看,唐钺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如说早就知道他的身份,还纵容他给叶云枭传递情报。    观察了对方这么久,唐钺突然生出一个极为阴暗的想法。    既然正主高不可攀,短时间得不到,找一个替身消磨一下时间也是可以的。    刚好眼前就有一个最佳人选。    “现在浩气盟和恶人谷马上就要交战,你猜我会放你走吗?”    唐钺眯起了眼来,朝他走近了两步,明明没有什么威胁,他却戒备的绷起了身子,随时准备着反击。    整个身体都进入了备战的状态,那如同猎豹一样的姿势令唐钺笑出了声。    “别这么紧张,我要杀了你,早就动手了,留你下来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他还是没有出声,像是不信任,又像是天性少话,又或者是第一次被识破身份,让他还没有想到该怎么挽回局面。    总之当唐钺靠上来,抚摸着他的脸时,他才迅捷的往后一撤,一柄短刀横在身前,杀意暴涨。    同样作为杀手的唐钺最是清楚一个人的杀意可以到何种程度,也可以第一时间感觉到危险。    然而唐钺并没有要后退的意思。    这种程度在自己面前还不够。    凌峥当然也跟他一样,能够感觉到危险,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压迫感。    那是来自于食物链顶端强者对弱者的藐视和示威。    哪怕都是杀手,他和唐钺也不是一个级别的。    对方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否则也不会坐上如今的位置了,和他的主人平起平坐,一样都是阵营的主心骨,一样也都是大帮会的指挥。    “你的主人让你潜入浩气盟,不就是为了情报吗?对于你来说,任务是第一的吧,你想要复命,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取悦我,用你的身体。”    “当然你不是擅长易容吗,那就易容成你主人的样子,来取悦我。”    唐钺此时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闻言,凌峥那张冷漠的脸孔稍稍碎裂了开。    这样奇怪的要求让他一时都无法反应或是解析。    易容成主人的模样,取悦这个男人?    是因为对方想要这样来找回些面子吗?靠着羞辱身为主人替身的自己?    唐钺对叶云枭特殊的情愫和执着,并没有任何人知晓,他自然也不会想到这一层,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想要发泄。    能够回去复命,又能够帮主人抵消无妄之灾,凌峥当然不会拒绝。    对他来说,任务是最为重要的,自己的自尊,性命都是无关紧要的。    更不用说只是用身体取悦一个男人而已。    不过要用主人的脸,他多少还是觉得冲撞冒犯。    唐钺看出他的犹豫,嘴角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就像是恶魔的低语一般在他耳边蛊惑道。    “我不放你走,你也没办法回去复命,任务失败的话,你觉得你会如何,你的主人又会如何?”    “只要你用身体取悦我,跟我做交易,我大可以像以前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情报想要就要好了,我自然有办法应对。”    不得不说,唐钺的确有这个实力随机应变,纵使情报被凌峥拿走了,叶云枭那边采取奇袭,他也有办法扛下来。    毕竟那是他自己制定的策略,他当然猜得到叶云枭能够采用的所有进攻方式,并为之作出应对的方案。    在作战方面,唐钺也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天才。    盟主看中的正是他在这方面的能力,才为之重用。    只要唐钺在浩气盟一天,浩气盟军就有与恶人谷对抗的能力。    可惜唐钺对叶云枭产生了特殊的情愫,这种安稳也成了一个变数。    “如何?”    那低磁的嗓音透着说不出的蛊惑,凌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选择了妥协。    大抵是知道自己实力不如对方。    而且能够完成任务再好不过。    “我若不信守承诺,必定万箭穿心而死。”    唐钺最后再推了他一把,打消了他的顾虑。    他紧绷着的身躯松了下来,大脑飞速的运转,分析着现在的局势。    在唐钺身边潜伏的这些日子,他发现这个人实在是难以琢磨,亦正亦邪,无法看透。    既然决定同意接受对方的交易,他也毫不拖泥带水的,摘下了人皮面具。    唐钺挑了挑眉,还以为面具下会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却没想到是叶云枭的,这可让自己有些意外。    没想到对方会在他面前易容,速度快得rou眼都无法捕捉。    接下来更为惊奇的则是凌峥全身的骨头都好像错位了一样,“咔嚓咔嚓”的重新拼接着。    等到他再直起身来时,身形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连唐钺都稍稍睁大了眼睛。    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叶云枭又是谁?    除了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之外,实在是和叶云枭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会唐钺也没那么挑剔了,神态不像就不像吧。    他凑近了些,双手搭在了凌峥的肩膀上,对方似乎并不习惯这样过于亲密的接触,本能的就想攻击。    那眼底一瞬间掠过的寒意,唐钺都看在眼里,只勾了勾唇,叮嘱道。    “你可别乱动,这是交易。”    “你配合一些,早些完事,也好早点回去复命。”    这一番话敲击在凌峥的心口上,让他最终放弃了抵抗。    说来也是自己失职,被识破了伪装。    他从来没有任务失败过,这是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这种滋味算不上好受吧。    尽管他没有什么感情,可一想到自己生存的意义被剥离,就觉得不安和恐慌。    完成任务是他的使命,也是他活着的意义。    他的一切都是为了任务而运转的。    后腰抵在了坚硬的桌子边,他摊开着双手,连握住桌边都没有。    唐钺扣着他的肩膀,顺势将他压倒在了桌子上,他眼中没有一丝的情绪。    对这样的举动也没有反应。    多少有些无趣了。    唐钺觉得还是有些不同的,至少叶云枭就要活泼得多。    不会像这样了无生趣。    怀中的人更像是一个人偶,一个冰冷的兵器,毫无温度。    “你这样搞得我像jian尸一样,你跟着你的主子那么久,他是什么样子的,你应该最清楚才是。”    说这句话的时候,唐钺竟觉得心底有些吃味。    是啊,这个人除了出任务的时候,就一直跟在叶云枭的身边。    长年累月的,在暗中观察着叶云枭的一举一动。    怕是对对方的神态习惯已经了如指掌了。    唐钺自己也懂易容术,却做不到他这样惟妙惟肖。    毕竟这可是有着千面百变的杀手。    叶云枭精心培养的人形兵器。    也可能是最了解叶云枭的人。    思及此,唐钺攥着凌峥肩膀的手一紧,凌峥在这般举动下,还以为唐钺是不满自己面无表情,所以稍稍配合地模仿了叶云枭的神态。    那微微上挑的眼角,透着倨傲和蔑视,嘴角牵起的凉薄笑意衬得那张俊美的脸孔,大气明艳,又不可侵犯。    仅仅只是简单的面部表情的变化,就让唐钺生出了更多的兴趣来。    “不错,你现在就是叶云枭。”    就像是下达了魔咒一样,唐钺眼底写满了偏执和兴奋,称他就是叶云枭。    而他在那双疯狂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赫然就是叶云枭的脸孔。    至少在这一刻,他就是叶云枭。    一旦接受了自己现在扮演的人是叶云枭,他也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对方的一举一动,神态谈吐,都在他脑海中清晰的浮现。    他本来就擅长观察其他人的举动,再细微的动作都能被他捕捉。    跟在主人身边这么久,他不用太刻意,也能学个七七八八。    这可让唐钺相当惊喜,不觉脱口道。    “果然我没看错人。”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他说的,还是对叶云枭说的。    谁让他现在就是叶云枭的模样,是对方的替身。    腰带被抽开的时候,他才握着桌边,极力克制着想要反击的冲动。    杀手的天性被他强行在体内压下,他面上一片倨傲,上挑的眼角里竟是透出一分引诱。    越是高不可攀,就越是想要让人染指。    唐钺噙着笑意,俯下身来,故作亲昵的跟他耳鬓厮磨,像是温柔的情人一般。    可就在下一刻,那眼底的笑意变得残忍又冰冷,肩胛骨也传来被捏碎的疼痛之感。    唐钺就真的将他当做叶云枭一样,面目稍稍有些狰狞,嘴角的冷笑充斥着对他的不满和爱憎。    “你可真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啊。”    他心里一颤,想着这段时间浩气盟都在恶人谷的奇袭下,狼狈的应战,连休憩的时间都没有,对与浩气盟来说,的确是麻烦。    可不想唐钺下一句话就让他怔住了。    “云枭。”    对方现在就把他当做叶云枭,反而是他没有及时入戏。    察觉到他的分心,唐钺抬手捏住了他的下颌,跟他四目相对,鼻尖相抵,呼吸交缠。    对方左脸上还覆盖着那张银色的面具,使得只有半边脸的面部表情露在外面,多了一份神秘和诡谲。    “云枭可是不服气,被我这样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