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玉佩
第十一章 玉佩
姜宛辞是在一阵刺骨的酸痛中醒来的。 意识尚未完全清明,身体先一步回忆起昨夜遭受的一切。 每一寸骨头都像是被碾碎后又草草拼凑起来,肌rou酸胀得几乎不属于自己。下身传来撕裂般的钝痛,火辣辣的,仿佛还残留着男人粗暴进出的触感。 她下意识想蜷缩起来,想把自己藏进被褥深处,可刚一动,却发现双手被高高吊起,纤细的手腕被柔软的红绸带紧紧缚在床柱上,双臂被迫张开。 绸缎的拉扯让她不得不手肘微微屈起,让胸脯被迫挺起,呈现出一种脆弱又羞耻的姿态。 她怔了一瞬,随即剧烈挣扎起来。 "呜...!" 她想出声,却发现嘴里被塞了圆鼓的东西,将她的口腔撑开,凹凸不平的表面硌着舌头生疼,连话也说不出。 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溢出,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像是被砂纸磨过,还带着情事过后的黏腻。 绸带深深勒进皮rou,让她前一晚被勒伤的腕骨出传来钻心的疼痛。 挣得越狠,那绸带就缠得越紧,最后只能无力地瘫软下来,胸口剧烈起伏。 她看见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绛红色纱衣,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贴在自己伤痕累累的肌肤上。领口大敞,露出锁骨处斑驳的咬痕和吮吸的红斑,清晰地印记无声诉说着昨夜男人是如何在她身上肆意妄为。纱衣下摆勉强遮住大腿,而那里的酸痛尤为剧烈,让她连并拢双腿都变得困难。 深秋的寒意透过宫殿的墙缝渗入,但是内却因燃烧着炭火而保持着反常的温度。桂皮混合着沉香的味道,那是她曾经最爱的鸾香碳。如今这熟悉的气味却让她作呕。 她嗤笑着男人自以为是营造出来的令人窒息的温情。 姜宛辞尝试移动身体,熟悉的火辣辣的肿痛在她难以启齿的地方炸开,不管多细微的举动都会唤起她身体残留的记忆。 她想起男人是如何粗暴地进入她,想起他掐着自己的腰,野兽一样的在她的身上发泄。记得粗重的喘息喷在耳边,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汗味。 记得他一遍遍说着下流的话,而她只能咬紧牙关,死死闭着眼。 伴随着被撞的支离破碎的意识,她恨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恨极了那些一股又一股激射而出的guntang液体。 黏腻、腥膻、灼热......像融化的铅水,烫的她几欲作呕。 胡乱的射在她的锁骨上,射在她的腰腹上。白浊的浓浆滑过她的胸脯,挂在乳尖,聚在她的小腹上积成一摊,随着jiba要干破她肚皮的力道,被顶的一晃一颤...... 最后的最后,那根丑陋的东西又抵在她的最深处,将肮脏的白浆灌进她痉挛的胞宫。 她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里里外外,都被他玩的污浊不堪。 脏得她连呼吸都带着那股腥气。 脏得她恨不得撕下这层皮。 "呕——" 倒灌的回忆让她头痛欲裂,突然干呕起来。可胃里空空如也,只能吐出几口酸水,顺着嘴角滴落在精致的锦被上。 纱衣的领口滑落,露出更多不堪的痕迹——乳尖被咬破的伤口,腰侧大片的淤青......脖颈上那圈牙印,深得几乎见血,像野兽标记猎物般嚣张。 她木然地盯着这些痕迹,突然发了疯似的用后脑撞击床柱,一下又一下,眼泪糊了满脸。 她心底冷笑。 自己这样,和拴在路边的一条狗有什么分别? 她似乎能预想自己暗无天日的未来,每天都要换上这些轻浮的衣裳,绑在床榻上任他亵玩。 让她在熟悉的宫殿里,闻着最爱的熏香,躺着她亲手挑选的锦被,承受最不堪的凌辱。 绸带勒进腕骨的疼,远不及这念头刺进心口的万分之一。 珠帘响动的瞬间,她将涌到嘴边的哽咽生生咽了回去。 求死成了奢望,那她就用沉默守护自己最后的尊严。 韩祈骁负手踱入内室。他卸下了昨日的铠甲,换上了一身墨色锦衣。珍贵的丝缎在透过窗棂的光线下,有隐隐的暗纹如水波般浮动,随着他的步伐,流光微转,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 他头上不再是随意挽起的战髻,学着宫中公子的样子挽起发髻,将一头墨发被尽数梳起,鬓角收得整齐,一柄金丝缠玉的发簪横在髻间,簪尾细小的蓝宝石在行动间反着碎光。额前不见一丝乱发,露出深邃的眉眼。 他生得好看,行动间神态天生带着几分放肆的挑意,此刻却被收敛得干干净净,藏起了锋芒。 像是经过精心的打理,凭空多了一份不属于他的矜贵与雅致。 玉面豺狼。 姜宛辞只嫌恶的一撇,心中哂笑。 随着男人的靠近,她突然僵住——她看到男人墨玉的腰带间垂着一枚熟悉的玉佩。 那枚玉佩通体光泽温润,纹理细腻。外圆内镶一圈细如发丝的金丝框,微微隆起,却巧妙地与玉面浑然一体。佩缘浅刻细云,云气缭绕至佩心,仿佛天命流转不息。浮雕精巧异常,云纹盘绕间有蛟龙轻舞。 那是父皇赠予她的玉佩。 她记得清清楚楚,这玉佩多年来一直挂在父皇腰间,是他从不离身的爱物。小时候,她总爱趴在父皇膝头,用小手去摸那温润的玉石,每每此时,父皇便会握着她的手,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她当时不懂的沉重:“同心不离,各守一方。” 后来,关塞沦陷,城门接连燃起的烽烟映红了半边天。在皇宫最后的那段混乱时日里,父皇将这枚玉佩塞进她手里,粗糙的手指用力攥了她一下,眼神里有决绝,更有无尽的牵挂。“宛辞,”他说,“拿着它,在乱世中……留个念想。” 那是父皇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 如今,它却悬挂在这个覆灭了她家国的男人腰间,那青玉璎珞上清晰的缺角,正是昨日被韩祈骁粗暴扯落时摔出的伤痕,像一道丑陋的疤,刻在她心头的旧物上。 她不由得看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