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工作（下）

    工作日程的最后一天，周月蓉特意空出整个下午。她带着黎之宴穿过肯辛顿区的几条小巷，在一家墨绿色门脸的咖啡馆前停下。

    “这就是我说的地方。”她推开门，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咖啡馆里飘着现磨咖啡的香气，靠窗的位置摆着几张木质小桌。周月蓉熟练地走向角落的位置：“以前赶设计稿时，我常坐在这里。”

    一位系着围裙的中年女子走过来，看到周月蓉露出惊喜的表情：“周小姐，好久不见。”

    “格丽特，这是我未婚夫黎之宴。”周月蓉介绍道，“请给我们来两份司康饼，配你特制的草莓凝脂奶油。”

    黎之宴注意到墙上挂着的照片里有一张周月蓉和店主的合影，照片上的她比现在青涩许多。

    司康饼烤得恰到好处，外酥内软。周月蓉小心地将饼掰开，涂上厚厚的奶油：“尝尝看，这才是伦敦最好的司康饼。”

    黎之宴尝了一口，奶油在口中融化，带着淡淡的甜香。周月蓉看着他，眼神期待：“怎么样？”

    “确实很好。”他点头，“比之前那家的更香醇。”

    “我在这里度过了很多个夜晚。”周月蓉环顾四周，“有时候画设计稿到打烊，格丽特会给我多续一杯咖啡。”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咖啡馆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温暖。格丽特又送来两份红茶，茶具是典雅的骨瓷。

    离开前，周月蓉和格丽特拥抱告别。店主悄悄对黎之宴说：“周小姐在这里的时候，总是工作到很晚。现在有你陪着她，真好。”

    回酒店的路上，周月蓉显得很安静。直到走进电梯，她才轻声说：“以前总觉得伦敦很大，现在才发现，真正属于我的地方其实很小。”

    第二天他们去了诺丁山。彩色的小房子在阳光下格外鲜亮，周月蓉在一家古董店前停下脚步：“以前常来这里淘旧物，买过一套维多利亚时期的茶匙，现在还收在锦州的家里。”

    黎之宴注意到她用了“家”这个词。

    最后两天，他们像普通游客一样，逛了塔桥，坐了伦敦眼，在泰晤士河畔散步。周月蓉拍了很多照片，有风景，也有他们的合影。

    回国那天，周月蓉在机场免税店仔细挑选礼物。给周父买了苏格兰威士忌，给周母选了一条羊绒披肩，还给黎之宴科室的同事们准备了巧克力。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周月蓉大部分时间在睡觉。黎之宴看着舷窗外的云海，想起这几天周月蓉在伦敦街头的身影。

    飞机降落在锦州机场时已是傍晚。取完行李，黎之宴推着行李车走向停车场。周月蓉有些诧异：“我爸妈没来吗？”

    “我让他们不用来接。”黎之宴打开后备箱，“我们说好直接回家。”

    车子驶向他们共同的公寓。推开家门，周月蓉发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束新鲜的百合。

    “欢迎回家。”黎之宴从随身行李中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这是给你的礼物。”

    周月蓉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精致的茶具，与他们在咖啡馆用的那套颇为相似。

    “在波特贝罗市场看到的，觉得你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