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又疯了
好端端的又疯了
【你又不要我了是吗】 他哽着鼻音一字一句,平静又疯狂地问她,又笃定默认得仿佛只是自言自语的嘲弄。 林柔嘉神经末梢被蛰了一下,羞怒堵在舌尖,被他欲哭不哭的悲戚模样浇灭了,只剩几许氤氲缥缈的青白烟雾,她态度放柔了几分,“你明天还要早起出去做活,不困吗?” 不知道被哪个字眼刺激到了,他开始狂躁,开始不安,撑在她身侧的手肘倏然卸了力,大半的重量压在她身上,湿漉漉的鼻尖到处嗅闻,呼吸发紧,不要命的挤她,拱她。 好端端的又疯了。 不知是他的眼泪还是他的痛楚在失控,在叫嚣,在控诉,噙满了无限的委屈涩涨,盘踞在她周身,实在太吵,太黏人了。 诡异的想法一闪而过。 他难道是真得想钻进她的身体里吗? “我今天捡螺蛳的时候伤到脚了,你压得我很疼。” 呼出的气息都被他蛮横地吞吃了,吸入的又全是他渡来的烫灼的鼻息,林柔嘉无法招架,不自在地掐着嗓音,低低哑哑的埋怨。 似水一般柔和的语调落到赵春生的耳里,就是软软糯糯的撒娇。 这份软绵延到深处,降到他心底。 他费了许多克制与忍耐才依稀辨清她说的话,一时间什么荒芜苦涩,寥落孤寂的纷杂情绪皆被抛掷脑后,汹涌的心疼啃噬他的胃袋,敲碎他的骨血,全身都疼。 下床,点灯,回到床边,把小嘉扶起,跪在地上,捧着她的脚,握入手心。 五秒钟不到。 林柔嘉的视线天翻地转,眼睁睁看着自己纤白小巧的脚被他掌着,粗粝的指腹有意无意地蹭揉脚趾,似轻盈的羽尾一点点挠过,若无若无的触碰激起酥酥麻麻的颤痒,化不开的窜至四肢百骸。 烛火明明灭灭,火苗晃悠悠的,她坐在床上居高临下,赵春生跪在地上卑微臣服,两人的身影投在土墙上,离得太近太近,渐渐地模糊成一团,代替他们勾吻。 巴掌印依旧没消,半明半暗下看不清全貌,只有凸起的边缘被焰火的光忙衬得格外清晰,微微上挑的眼睛红糜糜的,肿得有些厉害,鼻尖沾着点透彻的水珠,说不出的可怜意味。 他将脑袋埋得低低的,仿佛要将她的伤清晰地刻入深寂的黑眸里,软而密的睫毛反而衬得眼尾的晕红更加可怜晦涩,给人一种随时都会落泪的错觉。 也许也算不上错觉,他的确忍着眼泪,忍得似乎很辛苦。 “其实......早就不疼了。”林柔嘉眼风扫过差点愈合的擦伤,拉长着语调掩盖自己的不好意思。 赵春生又把头垂得更低了些,从她的视角看过去,他菲薄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脚背,朦朦胧胧得就要亲上去。 “别亲——” 她阻止得太晚,而他吻得太快。 他的薄唇包着浅红的擦伤,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湿濡的,细细密密的,似在安抚。 掌心的薄茧粗粝难耐的硬,舌头却出奇的软,硬的触感掌锢她,软的啄吻蛊惑她。 完全相反的两种知觉不断交织,她瞳孔缩了缩,神经软得不行,潮湿氤氲,水雾弥漫。 赵春生沿着稍稍凸起的痕迹轻吻,唇齿每触一下,深晦的黑眸便炙热一分。 小嘉身上没有一处不漂亮。 玉足精致细巧,圆润莹白的脚趾如藕色的珍珠,趾甲蔓着淡淡的粉,嫩生生的,像极了初晨颤颤晕开的栀子花。 捏在手心,柔弱无骨的软腻,羊脂玉般光滑柔润。他压抑着恶念托着,却总忍不住拢得紧些,拢得更紧些,弄碎才好。 可是他好心疼。 不想小嘉受伤,想让她身上的痛都转移到他身上。 【真得不疼了吗】 "真的。" 【可是伤口还是红红的】 “好啦......”林柔嘉脊背发麻,檀口轻启,促促地小口喘息,“我真得真得不疼了,你......别亲了......” 她蜷缩着想把脚收回来,还未离开半寸,就被他温柔又蛮横地攥住,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可能逃脱,却也绵绵缓缓的怕弄疼她。 赵春生仰首,guntang的眼眸分明是平静无波的,像幽深的古潭,静静默默地流淌清水,若是细看,便会瞬间被抑制在水面以下的波涛汹涌彻底湮灭,完完全全得被那股失控的爱欲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