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现世色男擦边直播,梦里最强捆绑做恨

    “因为你这家伙实在做不出业绩，既不能把你放在店里讨嫌，又不能让你吃闲饭，让人伤透了脑筋。”冥冥优雅地靠在办公室奢华的意大利沙发上，“所以，五条悟，你！给我去做直播赚钱去。闭上你的臭嘴，在直播间里一动不动地做个花瓶就行！”

    面对老板的阴阳怪气，五条悟象征性地垮起了猫脸，百无聊赖地嚼起了Pocky。说起Pocky，上回他不请自去，到夏油杰的破房子里寻求“上门服务”的时候，大概是怪刘海收养的两个小孩都被送到了保育园（日本的托儿所），勤劳的刘海也难能可贵地睡了个懒觉。所以给他开门的时候，睡眼朦胧的怪刘海，没留意到他松垮的睡衣下，露出了大片波涛汹涌的……

    “哇！怪刘海要走光啦！”自己手贱到丢掉了棒棒糖，欲飞速袭胸怪刘海。

    没想到这家伙像踩到了电线的狐狸，又仿佛是什么贞洁烈女似的，拿出所有的体术本事，拼命拉住睡衣不让五条悟看到身体，甚至还差点翻脸……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宽宏大量的五条大人还是决定赔罪示好：，

    “好啦，对不起对不起，知道怪刘海的身体不能给人看到啦……啊，杰的肚子叫了，光顾着睡懒觉，没吃饭吧？五条大人带来了各种珍藏口味的Pocky呢。”

    虽然嘴里说着“这么甜的东西也只有你这个准糖尿病患者才要吃”，夏油杰还是懒洋洋地接过了五条悟舍不得吃的，期间限定、与最爱的喜久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毛豆味Pocky。因为手头忙于和五条悟打游戏，夏油杰灵活地用舌头玩弄着半截Pocky。由于匆忙扎的类人妻发型低丸子头过于松垮，一个KO大动作之后，大股大股柔顺的黑发顺着刘海一起倾泻了下去，使得夏油杰不得不抬头闭眼，把本来满满含着的半截Pocky整根吞，隐约露出一片红色的舌尖，修长脖颈上圆润的喉结也一耸一耸的……

    五条悟聪明绝顶的大脑，立马被无数乱七八糟的信息充斥：说到Pocky，11月11日，是“世界Pocky日”啊；不过11月22日，又是“圆满夫妻之日”呢，如果和怪刘海，一人咬Pocky的一头，谁能先快速吃到中间呢……

    一只手轻柔地擦拭着五条悟又胀又痒的鼻子：“听好了啊，悟，流鼻血啦，是巧克力吃太多了吧。夏天，本来就应该多吃健康的凉面啊。”

    对了，在那个延绵不断的离奇梦中，关于“凉面”的话题，却是他向怪刘海发起的呢。自己是怎么说的？“杰，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凉面吃多了？”。啧，梦中小鬼版的自己，情商也是一言难尽啊。

    不过啊，也不能怪小鬼，是因为在梦中的那个时点，一群小鬼们已经经历了太多腥风血雨，同时，高专小鬼五条悟，关于自己挚友夏油杰的春梦，也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狂放了，让口出狂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小鬼，都打心底里害怕了。

    客观而言，行至梦里的这段也是酷夏的时间，高专里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过：灰原死得冤屈，七海落荒而逃，留下的夏油杰自己，也消沉不已。只有五条悟，因缘际会地成了梦中那个世界当之无愧的“最强”。所以，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时的自己，已经沉溺于实力暴增，或者精研术式中不可自拔，连和原本形影不离的挚友夏油杰之间，也变得横亘一个个互不关联的任务……

    可两个五条悟都“知道”，以上只是一小部分因素。

    五条悟不是没有看到夏油杰的黑眼圈、苍白的脸、消瘦的身体，不是没有看到他时不时故意躲着自己，问题是……他自己也心虚，也下意识地躲着夏油杰，有多少此在高专的绿荫下和挚友擦肩而过，他都几乎抑制不住冲动，想将杰消瘦的身体搂进怀中，再喊一次“我们是最强的”，就像那些春梦中的一样……可最终，还是被愧疚压得几乎落荒而逃，只能满嘴胡言乱语出一些幼稚的话。

    最让他产生罪恶感的一个梦，是他把双眼失焦的杰，扔在了他们一起收复的第一个高等级咒灵、也曾承载着无数美好回忆的——变得灰暗的虹龙上，粗暴地扯开了杰的高专制服，却只看到了原本爱不释手的胸肌上，那触目惊心的“X”字伤痕。那道伤痕，是杰为了保护一个被牺牲了的少女，被一个强者所伤的。可到头来，少女和强者都被风吹雨打去，化作高专山下、天元行宫中的两滩血迹。历经了那一次不堪回首的任务后，杰黯然神伤了很久。自己倒是忍住了没有去安慰杰，因为自小生长了千年世家、其实饱读经书的自己，很小就明白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道理，自己信任杰作为一个强者，总有一天会跨过这个槛的。

    可是，小鬼修得了自己的心，却收不了自己的欲啊啊！看到杰的伤痕，明明心里又酸又痛，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在春梦里对着深深的伤痕，连同饱满的胸肌、还有两颗硬挺的茱萸舔了又舔……于是醒来之后的五条悟，更加愧不可言，在胡诌了一通“凉面”学说之后，下意识地逃离了杰，想要一个人静静，理一理他和杰之间的关系，以及他对杰所有的梦，所有的情绪。

    五条悟难得翘掉了好几个任务，宅了自己的寝室里想了一天一夜，连刷了好几个反转术式，才保证了大脑不当场爆炸，终于开始有些明白了，是什么东西即将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心里破土而出，终于隐约摸得了那无数个梦的答案，这让他和掌握了“反转术式”的那一刻一样兴奋。反正，杰现在出的那个任务，是在千叶县一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山村，也不会产生什么强大的咒灵，特级的他应该能很快搞定的吧。等他回来，就把一切都好好地说出来，说给杰听……

    正当男公关五条悟“偷窥”梦中小鬼得津津有味，并且越来越感同身受的时候，黑心资本家冥冥却坐不住了，强迫Jujuclub另一红牌——走元气小狗路线的灰原雄，用标志性的大嗓门，强行把五条悟从窝在高级沙发中美滋滋的午睡中叫醒，只为了把“废物利用”——逼着五条悟擦边直播提上日程。

    为做好市场调研，冥冥先逼着五条悟观看学习主页推荐的其它主播的视频。“这些杂鱼有什么……”五条悟话音未落，就把一双苍蓝猫眼瞪得溜圆：即使不凭借那熟悉的破屋背景和黑色指甲，他的灵魂没有否定，这个戴着狐狸面具、穿着一身袈裟的，就是和他天天同进同出、亲密无间的怪刘海！

    在这个名为“教祖大人的ASMR”的直播间里，藏头露尾的怪刘海，风情万种地斜靠在榻榻米上，十指尖尖的美手，一手有一没一地摸着木屐中的白袜，另一手，摆放着一只只番茄，个个上面都贴着表情不一的丑陋猴脸。一撮怪刘海从狐狸面具里荡了出来，夏油杰手持一只达摩玩具，肌rou分明的小臂伸出宽袍大袖，姿态优雅地，“噗嗤”地将番茄们砸得稀巴烂。

    番茄汁都溅到了狐狸面具上，怪刘海旋转着修长十指，拿腔拿调地擦掉，发出了几声意味不明的呻吟之后，用稍作变声、却仍不失本尊温柔清澈嗓音的ASMR呢喃道：“我讨厌猴子……服从于我，你们这些猴子！”

    不得不说，夏油杰不愧是同时被牛郎店JujuClub和变装女王俱乐部“盘星”看中的，有做No.1潜质的男人，就算不露出原本是优势的脸和身材，直播间的人气居然也还可以，充斥着各色不堪入目的弹幕：

    “啊啊啊！教祖大人，用你的白袜，踩死猴子吧！”

    “从露出的肌rou小臂，和袈裟都掩不住风情的身材，还有这嘴唇、这下巴，就可以断定教祖大人必然是大帅哥。教祖，为什么要遮住你的脸和身材？只要让猴子一睹芳容，猴子愿意上供任何东西！”

    五条悟……像掌握了瞬移之术一般冲出了冥冥办公室，丝毫不顾身后女强人的怒吼。五条悟气得要死，气怪刘海做擦边直播，更气他瞒着自己。他早该想到的，杰收养的小女孩美美子前些日子做了大手术，“东京美发高专”的店主夜蛾大叔，也透露了要把这个破店转让、回乡下养老的念头。 但杰为什么要自己一力承担，不和自己说呢……

    五条悟朝着破理发店的方向飞奔，烈日炎炎之下他的太阳xue突突地痛，更糟糕的是，头晕目眩之中，哪怕是不做“春梦”，梦中的信息也如潮水般涌入了他的大脑。

    也许是“梦”里的小鬼并没有等到表白的机会，却只得到了挚友叛逃的晴天霹雳，又或许是同样的“五条”袈裟，触发了某种开关，小鬼的梦，也从高专时期温馨的细水长流，变成了充斥着混乱与痛苦——尤其，场景一下子转换到了十年之后，总是在捉弄挚友后做鬼脸的墨镜小鬼，变成了死妈脸的绷带怪人。

    尤其是眼睁睁地看着变成笑面教祖的夏油杰，不知死活地从鹈鹕咒灵上跳下来向高专宣战之后，被绷带蒙住的六眼，其实瞪到了最大。五条悟又气又急，同时心里充满委屈：为什么！为什么在整整十年间，自己已经拼尽全力地放过了杰，也放过了自己，好不让他因为对杰的爱，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杰为什么还要通过这种方式，自寻死路！

    在扯皮了一整夜，终于用威吓的手段，逼得咒监会的老橘子不对杰的“家人”们提前动手，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终于令五条悟忘了刷反转术式，在高专的沙发上忍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从而又做起了久违的，关于杰的春梦。

    在梦里，扯下了绷带、完全露出一双莹莹六眼的五条悟，势如破竹地冲入了盘星教，在夏油杰夸夸其词的布道大堂上，先是把所有邪教徒都赶了出去，然后和教祖大人在讲坛上，只用体术，和两头发情期的野兽一样厮打了起来。

    当夏油杰最终忍不住，放出高等咒灵之后，他每放出一个，五条悟就板着脸，一抬手抹除一个：“这十年间，老子可是一直收集杰的消息，你手头有什么咒灵，我会不知道？”

    直到一个触手系的咒灵被放出，五条悟才停止了机械的抹除行为——“啊，悟你要干什么？！把我放下！”

    “没想到吧？老子的小型‘无量空处’，让咒灵宕机，反过来为我所用了！”

    “愚者赐死，弱者降罚，强者施爱”的书法上，满脸屈辱的教祖，被无数条触手固定得结结实实，修长矫健的躯体又被流动着的触手捆绑出各色暧昧的绳结造型。五条悟先是撕下了五条袈裟的一角，堵住了那张花言巧语的嘴，再用精准咒力将雪白的里衣瞬间化为灰烬，露出了那副他朝思暮想，变得更加成熟，却又显得消瘦，且又增添了不少旧伤新创的rou体。

    “呜，呜！”教祖夏油杰瞪大了那双紫色狐狸眼，生理性的泪水不由自主地从通红的眼角滑下，紧绷的完美肌rou被咒灵的触手勒出了道道通红，哪怕是被堵住了嘴也不禁溢出一丝痛呼，因为五条悟非人的硕大，不做任何前戏地冲进了处子甬道之中！

    五条悟喘着粗气，用来做“无量空处”结印的两根修长手指，残酷地卡主了夏油杰尖尖的下巴：“好好看看。今天，老子就是要这样，不脱衣服地干你！因为这身高专教师制服，是拜杰所赐呢。是你对我输出一通通正论，才让我成了不合格的老师。也是你，让我变成了怪物……”

    这场春梦，是那个咒术世界之中的五条悟，做过的尺度最大的，可无论是绷带老师，还是现实世界中的牛郎五条悟，都未能感到一丝快乐与满足。

    尤其是绷带五条悟，在梦醒时分，反而更坚定了决心：是啊，他明明身为“最强”啊，但凡真的像春梦里那样，捆绑杰，强迫杰，废除他的术式，从此把他囚禁在五条家，纵观整个咒术界，又有哪个能拦得住他。

    可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他舍不得。打断杰的傲骨，比杀了他还难受，为了让杰自由选择他所希望的人生道路，五条悟愿意承担一切诅咒，哪怕是已经隐约预感到了某个结局……

    五条悟的意识回到现实世界，原本他是想找夏油杰兴师问罪的，可在抵达美发店的时候，他却从夜蛾口里得知了一个坏消息：早上夏油杰接到了小女孩所在保育园的老师那明显带着哭腔的电话之后，面色凝重地放下手里的工作，突然向夜蛾深深一鞠躬，丢下一句辞职的话，就冲出了店门。

    五条悟正心急如焚地想再去夏油杰的出租屋找找他的时候，又看到灰原雄也面如金纸跑了过来，手里还抱着夏油杰领养的小女孩，叫美美子的。小鬼的膝盖都擦破了皮鲜血淋漓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求求你，救救夏油大人和菜菜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