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自证
02.自证
上午的管理课,陶南霜趴在最后一排睡得正沉。 同学推着她,提醒下节课要换教室。 她通宵打游戏,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连揉了几下,迷迷糊糊又睡过三节大课,疲倦却丝毫未减。 蒲驰元来接她吃午饭,被她那双通红浮肿的眼睛吓了一跳。 “你怎么跟个红眼兔一样。” “你才有红眼病。”陶南霜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含含糊糊地嘟囔。 同是大三,两人不在一个专业,校区一南一北,每天接她蒲驰元还得开车,见她这样便问她下午的课还上不上了。 陶南霜不想上课,请假也就是蒲驰元一句话的事。 陶南霜小声说:“上吧……我买杯咖啡提神就好。” “你一喝咖啡就拉肚子。” “那我多买点湿厕纸。” 蒲驰元一时语塞,夸她是个铁腚。 陶南霜的学习向来是三分钟热度。她不是真想学什么,只是不愿整天待在家里。 这所名校师资雄厚,是无数普通人拼尽力气也想挤进来的地方,陶南霜时常觉得,除了那些家底厚的,校园里大概没有谁比她更废了。 而身为企业接班人的蒲驰元,是她见过最拼的富二代。 除了准时上课,他还安排线上课程,连远在大洋彼岸的外教也得配合他的时间调整教学。 午饭间隙,蒲驰元还要审阅家族企业的季度报表,学习企业管理,他从来不允许自己停下来,一个自律到无可挑剔的继承人。 蒲驰元有钱却枯燥,人怎么能一点坏习惯都没有,陶南霜时常想,他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把陶南霜送去教室后,蒲驰元来到校内的药店,买了一盒止泻药和眼药水。 他刚拉开车门,就听见有人在不远处喊他。 “驰元!正想给你发信息呢!”桑新觉抬手招呼着,和封修平一同走了过来。 蒲驰元关上车门,转身等他们走近:“什么事?” 封修平接过话头,语气熟稔:“晚上组了个局,一起吃个饭,老松从国外回来了,咱们高中那帮同学聚聚,你务必得到啊。” 他们这群人从小在一个圈子里长大,维系人脉是心照不宣的日常。 蒲驰元略一颔首:“行。” 听到这话就代表他肯定会去。 桑新觉咧嘴笑起来,凑近些压低声音问:“你那只小金丝雀,带不带去?”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蒲驰元包养陶南霜并非什么新鲜事。 这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各取所需,是解决欲望最方便的捷径,一场纯粹的利益交换,谁都清楚,蒲驰元在这段关系里,走肾不走心。 蒲驰元想到她眼红的状态:“她不去。” “好嘞!那就给你安排点好玩的!” 蒲驰元皱眉:“别乱来。” 蒲驰元给陶南霜发消息说自己晚上有事,去见一个老朋友。 她秒回:「我不跟你去,我要回去打游戏!」 蒲驰元:「猝死不负责收尸」 霜:「那你jian尸吧」 蒲驰元看着这句话手指抖了一下。 因为他脑子里真浮现出jian尸的过程了。 下课后,蒲驰元派了司机来接陶南霜。 她坐到后排,司机提醒道:“少爷为您准备了药在储物格里。” 陶南霜打开一看,发现是眼药水和止泻药。 她拍了照,发给蒲驰元,配上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霜:「允许善良的金主大人jian尸两次嗷!」 蒲驰元的道德底线总归要比陶南霜高不少。 虽然他偶尔犯贱,但比起陶南霜张嘴就来,他时常会被陶南霜的脑回路震惊到哑语。 “还抱着手机干嘛呢!”桑新觉贼兮兮地凑过来,蒲驰元迅速熄灭了屏幕,周围震耳欲聋的电子音像重锤砸着他的神经,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这音乐什么时候结束。” “慌什么,重头戏才刚开始啊!” 别墅的大门突然打开,一排穿着靓丽的男男女女一哄而入,空气瞬间被各种香水味和欢腾的热浪填满。 老松跳上沙发,兴奋地拍手吆喝,抓起一瓶香槟猛烈摇晃后肆意喷洒,金黄色的酒液在灯光下划出炫目的弧线,引来阵阵尖叫。 今夜来客的性取向如同他们的装扮一样自由奔放,尺度开放,空气里弥漫着毫不掩饰的狩猎气息。 桑新觉去寻偶了。 封修平注意到蒲驰元越发难看的脸色,闷笑着靠近他耳边: “偶尔换换口味不是更好?什么样的金丝雀这儿都有,不过就是看你胃口多大,舍不舍得罢了。”他手指搓了搓,做出一个清晰无比的数钱手势。 打碟的人又把音量调高了。 强劲的节拍几乎要震碎胸腔。 蒲驰元深吸一口气,指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按压着突突跳动的太阳xue,试图在一片混沌中守住一丝清醒。 他弯着腰,深陷在沙发中央,周遭的一切狂欢和欲望都在他周身几寸之处被无形地隔开。 身上过分休闲服饰,简单的白短袖,只有胸口简洁的黑色LOGO,清白得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清晰利落的下颌线,在迷离的光影中显得突出。 有人坐到了他身边,一缕陌生的香水味飘来。 紧接着,涂着艳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便探了过来,指尖带着试探的意味,缓缓抚上他紧实的大腿根部。 蒲驰元蓦然睁开眼,冷静的锐利感扑面而来。 陶南霜在游戏室的沙发上仰面睡着,呼吸均匀。 她小腹放着游戏手柄,电视屏幕仍停留在游戏待机界面。 蒲驰元俯身将她抱起,手柄滑落沙发,陶南霜无意识地扭了扭身子,面向他时忽然干呕一声。 许是被他身上乱七八糟的味道给熏到了。 把她放在床上后,蒲驰元去洗了澡,将衣服扔进了垃圾桶。 那件看似简单的短袖实则出自设计师的私人订制,一针一线皆为手工。 回到床边,他揽过陶南霜,她浑身软绵绵的,胳膊腿捏上去柔软无力,仿佛毫无防备。 他埋进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清香的沐浴味是扑鼻而来的干净和清透。 一股燥热无声无息地从喉头烧起来,急需咽点什么才能缓解这股燥热。 于是蒲驰元掀开了她的睡裙,低头吻上她的胸口,用齿尖轻轻衔住顶端细细碾磨。 疼痛的刺激下不过几秒钟便硬起,蒲驰元叼住它不断往嘴里吸。 “呜……”陶南霜在睡意蒙眬中发出抗议,手软软推他湿漉漉的发顶:“没奶……我没奶。” 这话反而像往火里添柴。 他闭了闭眼,掌心扣住她的臀。 陶南霜呜得更大声了,含混哭诉:“屁股疼。” 蒲驰元想到她今天喝了咖啡。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下冲动,松了嘴,将她的睡裙轻轻拉好。 潮湿的唾液黏在身前很不舒服,陶南霜随便揉了两下胸口,就又昏睡过去了。 蒲驰元只穿了个短裤,正在厨房里煎蛋,就听到陶南霜的尖叫。 她赤脚咚咚锵锵跑下楼,质问他:“垃圾桶里的衣服怎么那么臭!” “你昨晚干什么了?你去乱搞吗?你明明答应过我,包养我的时候不准去外面搞,你得病传染给我怎么办啊!” 蒲驰元回头瞪她:“我没有!” “谁知道你是不是个大骗子!”陶南霜气急败坏扑上前,抱住他的脖子往上骑。 她身板小,就会来这招,蒲驰元上衣都没穿,被她指甲挠得倒吸几口凉气。 “滚下去!” “你臭死了!不准带病传染给我,不然我就弄死你!” “我现在就弄死你信不信!”蒲驰元咬着牙威胁。 他关了火,胳膊绕到身后抱住她的腿,直接将人从身后给转到了身前。 蒲驰元皮肤白,锁骨瞬间被她抓挠出三道红印。 陶南霜气势一点都不弱,张牙舞抓往他身上骑,双腿夹住他的腰,还揪他头发。 蒲驰元的脸埋在她胸口,恶狠狠咬了她奶子一口。 “呜啊啊痛死了!” “你以为我就不痛吗!” 陶南霜捂着胸,号啕大哭起来。 蒲驰元搂住她的腰,忍住怒火重复:“我没乱搞!” “我痛啊!” 蒲驰元把她领口拉开,发现她右边的胸脯被他咬出了一圈牙印。 刚才确实下口不轻。 “活该!”蒲驰元抱着她,打开冰箱,从冷冻层取出一包冰块。 陶南霜捂着胸前的冰块,委屈啜泣起来。 蒲驰元把人放在了沙发上,坐在她对面耐心解释: “昨晚桑新觉他们让我去老松的接风宴,那是我高中同学,他刚从国外回来,我不知道他们会在别墅里开party……” “不要跟我说话!”陶南霜怒瞪圆睁:“除非你去做个试纸,我才相信你没病。” 蒲驰元脸上肌rou都在抽搐,尽显狰狞。 “行,你这么玩是吧,好啊,现在就走!” “……走去哪?” 蒲驰元拉着她上了医院。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白挨一针。 两人都抽了血检测。 确实没病。 陶南霜冷哼:“谁知道你是不是运气好。” 蒲驰元头一回简直想爆粗口,他把头靠在方向盘上。 想证明自己清白,怎么是这么一件艰难的事儿。 “你还想让我怎么做,你说。” 陶南霜在意的不是这个,她撇头看向窗外:“你衣服上有血。” 很醒目,小腹的位置,白色短袖上浸出一小片已经发暗的血迹。 蒲驰元嘴角抬起扭曲的笑:“你想知道这血是怎么来的是吗?行,我告诉你。” 他直接调转车头,开回那家抽血检测的私立医院。 蒲驰元把陶南霜带到了十层,脑科。 他推开一扇病房门,桑新觉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额头覆着纱网,右眼也被纱布遮住。 “我打的。”蒲驰元语气平静得可怕。 “监控我已经叫人删了,没法给你看,但你大可以等他醒来亲自问,他绝对会情绪激动、一字不落地把我打他的过程全都告诉你。” 他忽然俯身逼近,眼底泛起阴鸷的寒意,如同昨夜未散的戾气。 “知道我为什么动手吗?” 陶南霜抬起头看到他诡异的笑容。 蒲驰元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冷硬的手指捏开柔软的唇齿: “就因为他和你一样,没完没了地用那张嘴纠缠我,逼我留在昨天的派对上,我一时没忍住,就打了他。” 阴沉的话语声像沉重的石块,不断砸落在她脆弱的心脏上,凶残又恐怖。 “我证明完了,陶南霜,但愿你不要犯错,否则,我会用同样的手段逼你自证,你最好别给我机会。” 陶南霜垂在身侧手指颤抖着蜷缩。 来自心虚的恐惧,沿着脊背悄然爬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