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威胁

    勾引齐磊？

    于曼只觉离谱，将他捏着自己脸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放手。”

    他松手，但脚步未动，依然紧追不舍，“我说对了，是吗？”

    “对。”

    她靠上去，两人渐渐拉近，只有一指的距离，白承业鼻腔内全是她的气味，和昨天一样的甜而发腻，令他烦躁。

    “我是喜欢年轻人，但是——”

    她拉长尾音，在他疑惑的眼神中踮起脚，贴向他的嘴唇，作出亲吻的姿势，唇瓣翕合，“我想勾引的从来就不是他，一直都是你啊。”

    白承业猛地推开她，力度大到令于曼几乎站不稳，将要跌倒。

    他大手一拦，将她抓回来，她几乎是撞进他怀里，鼻尖发痛，不禁叫了一声，“啊…”

    和那晚，她坐在他爸腿上，发出的呻吟声一模一样。

    他拧眉，心中一股奇异的感觉，脸庞隐隐发热，“乱叫什么？”

    于曼从他的桎梏中挣开，埋怨，“你发什么神经？痛死了。”

    “别耍无赖，”白承业挑起她下巴，强迫她正视自己，“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于曼边揉手腕，边腹诽着，和他沟通真是困难，半点情趣都不懂，一句玩笑话也要刨根问底，还一副好像她欠了他什么的模样。

    烦人！

    她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扯着他衣领，将他拉到身前，和白渊明那个老家伙比，他真是又白又嫩，脸庞光滑整洁，离这么近都看不出有一丝皱纹，“真心话。”

    “齐磊和你爸比确实是年轻，但和你比，就差远了。”

    “没有人不喜欢年轻的。”

    白渊明是，于曼也是。

    “夫人，少爷，你们……”

    齐磊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亲密但又别扭的姿势，母子间应该这样吗？

    白承业脸色一沉，将她推开，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疾步离开这里。

    又是狂风暴雨。

    于曼一人在主卧，白渊明晚饭前来电话，告知她生意出问题，他需要出国一周。

    刚新婚就独守空房，他心中大概对她有愧，反复向她承诺会带礼物给她，并且留了人手在家，让她如果有不能解决的麻烦，可以联系他们。

    白渊明说这些话时真挚诚恳，让人感觉像是被他捧在掌心爱护，她曾经也有过这样的错觉。

    电话挂断，外面依旧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样也睡不着，索性披件外套出门，到楼下找酒。

    夜已深，别墅内一片安静，于曼坐电梯到一楼，门开时，屋内屋外都黑成一片，像极恐怖片的场景，她下意识找到开关，光亮起的瞬间，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后飘来——

    “不睡觉在这找什么？”

    “啊！”

    于曼吓倒往后一退，整个人贴在墙上，心脏狂跳，“白承业，你怎么不出声？”

    白承业双手抱胸，“我还没问你，大半夜不睡觉出来乱窜什么？”

    ”我……”

    她才说一个字，头顶灯光突然闪了起来，反复几下后，彻底变暗，整座别墅又陷入黑暗之中。

    她焦急，“这是怎么了？”

    白承业点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墙上某角落，新风系统关闭，确认，“应该是跳闸了。”

    “那，”于曼小碎步跟在他身后，她是不喜欢他，但她更怕黑，“你知道电闸在哪里吧？”

    “知道。”

    这一年电路调整后跳闸过几次，他处理这事已经熟门熟路，径直往电闸方向走去，全然不顾身后还跟着人。

    白承业一米九的身高，步伐极快，于曼虽然也有一米六八，要跟上他却费劲，加上四周昏暗，她一个不察，脚腕撞上台阶，剧痛出声：“嘶……好痛。”

    他无奈回头，“你就不能小心点？”

    她不回应，默默蹲下，揉着脚腕舒缓痛意。

    他看一眼，又转身往前，拉起电闸后，走回到她身前，蹲下，“给我看看，有没有肿？”

    于曼捂着那块，往后挪动一步，和他拉开距离，“没事，就青了一块，过两天就好了。”

    白承业这会才注意到，她穿得十分清凉，里面的吊带睡裙短到连臀部也遮不住，幸好外面套的这件衣服够长，否则早就在他面前走光了。

    他移开视线，诡异感又涌上心头。

    太奇怪了。

    从昨天在祠堂，到今天靶场，白承业每与她单独接触，心中都会生出异样的感觉，不是排斥，也不是怨恨，而是，丝丝麻麻的痒。

    更准确来说，应该是——

    男人，对女人的意动。

    “诶。”

    于曼看着他脸颊缓缓变红，他头发都还在滴水，身上穿着浴袍，一看就是刚洗完澡，屋内温度低，而且他昨天才淋过雨，她担心，“白承业，你不会感冒了？”

    她伸手想要碰他额头，却被他一手抓住。

    “于曼。”

    白承业凝视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答案，“你嫁到白家来，究竟想做什么？”

    “告诉我答案，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