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红玫瑰不及你低头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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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我们之间进入了彻底的冷战。 他不找我,我也没主动低头。白天我装忙,晚上他关门,我不去敲。 就连早饭,也是管家送进去,等他出来我才进厨房——像两个互不相干的合租人。 但我知道他晚上失眠,因为次卧的灯总亮着,微弱的光从缝隙里透出来,像是他还不肯睡的情绪。 而我,也失眠了。 偶尔我们在走廊撞见,我看着他那双压抑着情绪的眼睛,心里一半堵得慌,一半又忍不住心疼。 可谁都没有先开口。 一直到那天晚上—— 夜里客厅静悄悄的,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偶尔落下,像是无声地提醒某种迟迟未出口的情绪。 霍景山坐在轮椅上,目光一直落在主卧室门口。门虚掩着,光从门缝里透出来,洒在走廊的地毯上。他应该转身回房,应该尊重她的私密空间,可指节在扶手上敲了敲,还是没能忍住那一瞬的冲动。 门推开了一条缝。他滑了进去。 房间里安安静静,床边她的手机亮着未熄的屏幕,散乱的被子和一旁打开的日记本像是无声邀请。 他移过去,迟疑地拿起那本笔记本。第一页是清单、工作、生活琐事。第二页开始,却逐渐不一样了。 “今天给他做腿部按摩时,他一声不吭,但耳根通红……我简直要控制不住了。”“我真的太喜欢他了,尤其是他克制地喘气的时候。” “有时我会幻想,他被我压在身下,不敢反抗又隐忍发颤的样子。” 他几乎屏住呼吸,喉头一紧。再往下翻,居然是一段认真摘录的“女攻男受攻略”笔记: “第四爱:情绪支配、主导快感、尊重但占有。” “如何追到香香男老婆——多赞美、少语言PUA、靠行动让他主动依赖你。” “记得准备护腰枕、润滑剂、低语诱导。” 霍景山的指尖悄然收紧,掌心一片汗湿。他原以为她只是偶尔心血来潮地撩拨,却万万没料到你会偷偷研究这些,像是打算彻底将他攻陷,甚至连心理动线都设计好。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是在拆解他,毫无防备的他。 他的目光触及手写的一句: “我不会告诉他我爱他,除非他先开口——但我会让他知道,他每一个颤抖、每一声喘息,都是我的战利品。” 那一刻,他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脸颊迅速泛起可疑的红意,连耳尖都发烫。他原以为她是冷静克制的,是那种随时能抽身离开的猎人。可这些字眼太私密、太赤裸了,像是一把钥匙,撬开了他所有不愿直视的渴望。 他喉结滚了滚,艰难地咽下一口气,眼神复杂得像夜色深处的潮涌。羞耻、惊讶、被窥见的不安,还有一丝……隐秘的兴奋。 “疯女人……”他咬紧牙关,低声咕哝,像是在骂你,又像是在责怪自己不争气地动心太深。 —————————————— 早上我还没换掉睡衣,门铃就响了。 我迷迷糊糊套上外套,打开门。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快递员笑得跟月老附身似的:“林小姐,马先生让我转交的。” “……马先生?”我愣了一下。 他指指手里的花束。我低头看了一眼卡片—— 【若若,生日快乐。这是我一直想送却错过的花。 ——马文光】 ……我什么时候设定的生日?剧本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我收下花,顺手从玄关柜里拿了一个小盒子递给快递员:“这个帮我也带过去,就当回礼。” 快递员一走,我正准备关门,身后却传来轮椅碾过地毯的声音。 我背脊一僵,慢慢转身—— 霍景山静静停在门口,穿着一身冷调西装,神情寡淡,眼神却像冬湖结冰,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他扫了眼我手里的玫瑰,声音平静得吓人:“一大早就有人送花了。”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你把我不要的东西送给别人,是在搞什么恶趣味?” 我一愣,下意识看了眼那个盒子。确实是跟我送他那套衬衫夹包装一样的款式……他误会了。 我张了张嘴,本想解释,可他已经转身,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进来再说。” 我抱着玫瑰进了屋,心跳得有些乱。 客厅静得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霍景山看都没看我,只抬手指了指茶几:“放那儿,别扎着手。” 我照做,动作却僵硬。余光一直落在他脸上。 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可眼神已经变了——那不是单纯的不悦,是一种……藏着话没说的压抑。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问:你对我死心了?所以打算回头接受马文光? 我正想开口,手机忽然震动。 马文光的语音消息弹了出来。 【“若若,我在你楼下。不如一起吃个早午餐?”】 我怔了一下。 指尖下意识划向了播放键,却在最后一秒关了屏幕。 等我再抬头时,霍景山的神情已经变得很难看。 “你还打算见他?”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闷雷一样砸在心头。 我心口一跳,强撑着语气:“你觉得呢?” 其实我原本是想直接拒绝的,但就在那一刻,鬼使神差地想知道……在他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他盯着我,嘴角勾起一个没笑意的弧度:“收了他花,还要和他出去吃早饭?” 我被他气笑了,抬头直视他:“那你倒是说清楚,我怎么不能?” 我刚想说什么,他却突然一拍轮椅的扶手,咬字极重地打断我:“你是我霍景山明媒正娶的妻子,哪怕你不喜欢我,也不能当我死了。” 我忍不住心头发堵。 我主动靠近你,你又说我只是在玩弄你。别人靠近我,你又像被点着了一样。 ——霍总,到底在气什么啊? “玩玩而已,”我轻描淡写地笑着,“和谁玩不是玩?” 那一瞬,他像是被人当头一棒。眼神一下变得空洞,像只突然被主人丢弃的小狗,连平时的那股倨傲也消散了个干净。 我本来只是想试探他的反应,却没想到他破防得这么快。 “你……”他的手指微微发抖,死死抓住轮椅扶手,声音几乎压到了嗓子眼,“你如果要玩,玩我的身子不好吗?” 他低着头,像是把最后的自尊踩在了脚底,“我们已经结婚了,就算被人发现,也不会说什么。” “况且……”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我身子干净,从来没有让别人碰过。” 他不敢看我,像是在竭力掩饰崩溃前的脆弱,只用那种卑微又委屈的语气一遍遍地说:“我可以……真的可以……若若,你要我怎么都行。” 我的指尖微微一颤。 他终于不挣扎了,终于放下那层伪装的冷漠,也终于承认了——他舍不得我,怕我不要他,哪怕是以“被玩”的名义,他也愿意留在我身边。 我怔了一下。 一开始只是想让他吃点醋、出点反应,没想到……他这副模样,倒像是真的被我伤到了心底。 明明是我先说的狠话,现在却忽然有点后悔了。 “霍景山……”我轻声唤他。 他像没听见,指节死死按着轮椅扶手,脸上僵着,一动不动。 我忍不住走近一步,伸手想碰他。 他却猛地抬头,眼圈已经微红,像只崩溃边缘的小兽,“你别这样。”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像是逼着自己面对最羞耻的事,“你再这样……我真的会疯的。” “那你想我怎么样?” 他被问得一怔,然后失控地回吼:“我想你留下来!我想你不要跟别的男人见面!” 他喘得厉害,声音也变了调:“我想你哪怕只对我一个人笑,我都能再撑下去!” “我……”他忽然停住,眼里是慌乱,是痛苦,是把脆弱生生咽回去的挣扎。 “我就是喜欢你,不行吗?”他低低地吼出来,像是承认罪行,又像是拼了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像时间都停顿在这一瞬间。 我心口猛地一紧。 他整个人都绷得像张弦,眼里写满了委屈和疼痛,仿佛只等我一句话,就会立刻崩溃。 我终于笑出了声,轻轻一叹,缓缓凑近他,手指轻柔地拢过他鬓边散落的发丝,低声道: “你要早这么说,今天家门口的花,就不是马文光送的了。” 霍景山微微一震,睫毛颤了下,目光复杂地望着我。 我弯了弯唇,又轻声添了一句:“也许是我送的。” 那一瞬,他眼里所有冰冷、怀疑和压抑的情绪,都如同雪崩一般崩塌,暴露出一个渴望又脆弱的心底。 “……那现在补送,还来得及吗?”他喉结轻轻一动,声音低哑。 “嗯?”我望着他。 他垂下眼,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伸出手,紧紧扣住我垂在沙发边的手指。 “林若若,”他一字一句,像在许诺也像在乞求,“我也想重新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