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只有意外死亡过的人才知道,提前写好遗言到底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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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晚秋挣扎着从如水的黑暗中恢复意识,大脑像是罩着一层蒙蒙的雾,让她连思维都有些停滞。    刺鼻的药水味还萦绕在鼻尖,吸入了麻醉药物的呼吸道与喉咙一阵阵刺痛。    楚晚秋皱着眉想要咳嗽。    “我要让那个混蛋也尝尝痛苦的滋味,该死的Favino!”男人用蹩脚的英语发出了低沉的咒骂。    那声音像是隔着一层水波传来,模糊而扭曲。    楚晚秋硬生生把咳嗽憋了回去。    她还记得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口鼻,刺鼻的药水味冲进鼻腔,她根本使不出力气挣扎,情急之下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大概是吸入的剂量不足以让她彻底失去意识,她昏迷的并不深,只是大脑依然像是裹了一层厚厚的棉絮,沉重而迟钝。    楚晚秋微微睁开了一点眼,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情况。    带着鸭舌帽的金发男人状似癫狂,正拿着她的手机不知在做什么。    她看不到男人的脸,但她大概能猜到这是冲谁来的。    男人大概是打开了外放,楚晚秋听到了视频电话的铃声,很快视频便被接通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失真,但仍然低沉且富有磁性:“晚晚……”    他只说出了一个名字便顿住了,似乎是刚刚才看清电话这头的人,马上切换成了英语:“是你。”    “没想到吧!你的女人落到了我手里。”察觉到男人镜头对准了自己,楚晚秋马上闭紧眼假装还在昏迷。    “你要什么?”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依然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我要什么?”鸭舌帽男冷笑一声,“我该感谢你Favino,多亏了你,我一无所有!”    他把手机固定在了一边,让镜头刚好能拍到昏迷的楚晚秋。    “如果是几个月前,我大概会求你放了我全家,现在他们都已经死了,被你杀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你的小女儿还在我手上。”电话里男人的声音依然平静,好像现在处于被动的不是他而是对方。    “哈,你以为我是傻子吗?Favino。”鸭舌帽声音尖锐中酝酿着疯狂。    “……把人带来。”男人似低声对手下吩咐了句什么,然后重新开口,“你有筹码,我也有,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    “就算她落在了你手上,我也没本事带她从你控制的拉斯维加斯逃出去。”鸭舌帽疯狂中带着理智,“你我都很清楚,你不可能放过我们,既然无论如何都活不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谈条件?”    楚晚秋不动声色听着二人的对话,心里叹了口气,估摸着这是不能善了了。    鸭舌帽向她走了过来。    楚晚秋连忙放缓呼吸,尽可能放松身体,以防止紧绷的肌rou暴露她已经清醒。    她大概是昏迷后被男人随手扔到了床上,现在正以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半侧躺在床边,男人扣住她的肩膀,一阵凉意袭来,男人三两下扯掉了她的上衣,又将裤子也一把撕掉。    楚晚秋浑身一凛,努力克制住了想要遮挡住身体的强烈本能,她借着头发的掩护,小心观察了一下男人。    他手上没拿武器,腰间的枪套里是空的,另一侧别着一柄军刀。    如果是手枪,她自救的机会大概会大一些,但也没办法了。    片刻间,楚晚秋身上已经不着寸缕。    鸭舌帽解开了腰带,‘咔’一声脆响,随后是拉链解开的金属摩擦声:“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被那个混蛋看上了吧。”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很久。    楚晚秋因为药物而思维迟钝的大脑拼命运转,她知道一时半刻电话那头的人绝不可能赶回来,鸭舌帽有办法闯入庄园的层层安保且至今没人进来查看情况,大概率安保已经全部被他解决了。    楚晚秋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眼下比起指望Vitto从电话那头把鸭舌帽干掉,她还是更相信自己。    “——daddy!”电话那头传来了清脆的少女音,听声音大概不超过十岁。    鸭舌帽抓着楚晚秋的动作明显一滞,随即快步走过去看向手机,看清屏幕那头的瞬间,他一把扯掉了鸭舌帽,痛苦地双手抱头,那一头半长的金发被他揉的像是蓬乱的稻草。    “Claudia!该死的!该死!”男人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电话中夹杂着少女的哭声,男人平静的声音依然没什么变化。    楚晚秋知道机会来了,她小心翼翼地朝床头蠕动了两下,陷入了痛苦的男人完全没发觉她的小动作。    “我们可以交换人质……”    “不!”男人打断了他的话,猛地一拳锤到墙上,指节上鲜血淋漓,“你不会放了她!你不会!我知道的!”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准备好了直升机送你们出国境。”男人仿佛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话题,声音依然平稳。    楚晚秋心头微微一跳。    鸭舌帽忽然停下了疯狂的动作:“Favino,你在紧张,”    他发现了。    “你从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你现在的紧张连我都能轻易看出来。”他歪头看向了床上的楚晚秋,“那个女人果然对你很重要,重要到你失去了冷静,暴露了自己的弱点。也就是说……”    他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智,重新向楚晚秋走了过来,“我一定会让你尝到痛苦的滋味!下地狱去吧!”    楚晚秋紧绷起神经等待男人靠近。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不!你们要做什么!daddy!daddy!”少女的哭喊让鸭舌帽意识到了正在发生什么,但他却并未回头,而是一把扯开了腰带,露出了早已鼓胀的吓人的紫红色性器。    “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决定。”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依然冰冷,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微沙哑,楚晚秋甚至能听出被强行压在喉底的颤音。    楚晚秋在心里叹了口气。    鸭舌帽不再犹豫,用力将她抱起,用一条腿支撑她的身体,同时分开了她的双腿调整姿势,同时手指按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偏过脸去对准镜头。    男人的声音声音极低,背景音是少女的尖叫:“我说最后一遍……住手。”    鸭舌帽也转过头,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这样,才公平。”    性器缓缓顶在下体,粗糙手掌落下去的瞬间,楚晚秋突然猛地一用力,整个人像一条弓弦侧翻,同时指尖掠过鸭舌帽腰侧抽出了他腰间的军刀,几乎在抽出的瞬间她便猛然捅向他的腹部,这一刀她用尽了全身力气。    捅过人的都知道,从身体里拔出刀需要比插入更大的力气。    楚晚秋不想给他止血的机会,大概是危急关头爆发出了身体的潜力,她猛地抽出刀同时向下一带,撕开了更大的伤口。    鲜血喷涌而出,喷溅到了墙上地板上,楚晚秋本想再补一刀,但男人已经挣扎着向她冲来。    即便手里有刀,男人又被她捅了一刀,她也绝不是男人的对手。    楚晚秋毫不犹豫转头就跑,离开房间的最后一刻她听到了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终于泄露了真实的情绪,“晚晚!”    她好像从未听他发出过这样惊慌的大喊,那声音中甚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他后面说了什么楚晚秋已经听不到了,才冲出房间跑了两步她便意识到不妙。    她吸入的药量虽然不多,但依然对神经产生了麻痹作用,她眼前发黑全身麻木,腿僵硬的像两条木头,几乎已经忘记了怎么使用双腿。    来不及了,她快速冲进最近的浴室锁上了门。    眩晕感一阵阵袭来,身后传来了撞门的巨响,楚晚秋挣扎着想逃,但终究再也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    这次她依然没昏多久,手臂上的钝痛让楚晚秋再次清醒,她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浸泡在浴池里,手臂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水已经被染成了血色。    万幸她昏迷的时间不长,不然现在八成已经是个死人了。    鸭舌帽已经不知去了哪,他大概是想将现场伪装成自杀方便他逃脱。    不能让他得逞。    楚晚秋觉得自己大概是回光返照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让她从浴缸里慢慢爬出来,顺手抓过一旁的浴巾披在身上,同时试图用毛巾给自己止血。    这种时候了她还在想着,如果自己这幅样子被人看到,他八成会更难过,披个浴巾大概会好点。    她实在使不出力气,毛巾覆盖在手臂的纵向刀伤上也是杯水车薪,短短的时间里整条毛巾便已经被鲜血浸湿。    这个失血量,哪怕楚晚秋完全不具备医学知识,常识也让她知道自己大概是快要死了。    眼前一阵阵发黑,意识像是飘出了身体,从高处俯视着在地上挣扎的自己。    这个视角下,她忽然看到自己的手机被丢在了浴室门口。    仅剩的意识支撑着她爬向手机,她缓缓用一只手按住手机,从地上慢慢划到面前。    她以为是一瞬间,实际上这个动作却像是慢动作,足足花费了十几秒。    万幸,手机还停留在消息界面,楚晚秋松了口气,还好那人没有顺手帮她关掉消息界面,她现在几乎已经连多点击两下手机的力气都没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抱着交代后事的心情点开了语音,开始录制。    她的意识飘在半空,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甚至有些轻飘飘的,这让她有了思考的空间。    楚晚秋决定捡最重要的说。    “Vitto,我接下来说的事你一定要帮我做到,这是我最后的请求。”楚晚秋郑重道。    眼前的色彩逐渐暗淡,听觉也离她远去,楚晚秋听不到自己说了什么,人在这种时候已经没办法说英语了,她只能凭借本能一字一顿,尽可能将母语的每一个汉字说的清晰。    “我死之后,你千万,千万不要留下我硬盘里的任何东西,也不要打开看,全部销毁。”楚晚秋咽了咽口水,希望他能老老实实按自己说的去做,毕竟她不想在死后还要身败名裂。    说完了最重要的事她微微松了口气。    随后她继续道:“如果你没时间照顾,就给香香找个好人家,我的遗产全部留给它。”香香大名楚留香,是只捡来的流浪猫,它被捡来时连眼睛都还没睁开,只有巴掌大的一点,今年却已经是十岁的大猫猫了。楚晚秋把它当成亲儿子养大,要说她死后最不放心的,大概就是它了。    说完这两件事,楚晚秋总算放下了心,趁着自己还有意识,她继续道:“Vitto,我从未后悔过遇见你,”    说到这楚晚秋犹豫了一下,她本来想像电视剧里那些女人死前一样,大度的说你再找个其他人开开心心过日子吧,但又不甘心自己最重要的宝贝便宜了其他人。    楚晚秋憋了半天,还是没想出该说些什么,她的思维逐渐停滞,失去了视觉与听觉后,嗅觉变得更加灵敏,闻到了浓郁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毕竟,留遗言这种事,谁都是头一回,不熟练也情有可原吧。    她的大脑好像已经变成了棉花,思维的运转也逐渐停止。    眼前忽然重新亮了起来,过往的一幕幕呈倒序在她脑海里闪过。    原来人死前真的会看到走马灯。    记忆像是马赛克玻璃,随着走马灯倒序向前,流淌过的记忆一幕幕碎成了无数片,随着意识一起沉入了浓重的黑色深渊,直到记忆的起点定格在最初的那一天。    她看到男人优雅地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他微微侧着头,并没有在笑,但看得出他心情不错。绿色的眼睛衬的他皮肤更加白皙,银灰色的西装穿的很整齐,没有露出一点多余的皮肤,却让人更加心痒难耐。    最后的画面也变成碎玻璃,散落进了黑暗的意识海。    楚晚秋这个时候还在想些有的没的。    “哎……真不想死啊……”    楚晚秋发出了最后一句感叹,随即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    短短的两分钟后,来不及打开大门,一辆劳斯莱斯以惊人的速度撞进了自家庄园,车前玻璃全部碎裂,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白色的三层建筑门口。    车门‘哐’一声打开,劳斯莱斯大概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的车门会被用网约车乘客一般的力度使用。    十几秒钟后十余辆黑色保时捷在劳斯莱斯身后停成了两列,一排排身穿黑西装手持枪械的男人跟了上来。    顺着血迹,男人已经打开了卫生间的门,下一刻瞳孔骤缩。    卫生间内铁锈味扑面而来,楚晚秋身上盖着一条浴巾,重点部位都被她遮了个严实,鲜血已经把毛巾完全浸透,浴巾的一大半也已经浸满了血液,变成了血淋淋的一片。    他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确认她的生死。    人在极度紧张恐惧下往往会出现幻觉。    他看到自己抱起她,颤抖着确认了她的脉搏,然后失望的发现怀里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身后的黑西装见自家BOSS站在卫生间外,互相看看,谁也没敢进去,而是转身列于两侧,给救护人员让开了一条道。    医生小跑着第一个冲进了卫生间,进行了简单的确认后,马上喊道:“还有自主呼吸!建立两条静脉通路!”随着医生急促的指示,其他救援人员有条不紊地进行抢救。    监护仪滴滴作响,氧气面罩扣在她苍白的脸上。    “血压软——加压输液,准备去甲肾上腺素微泵!”    “持续加压止血,伤口先压迫包扎再转运!”    男人打开卫生间门后便再也没动过,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卫生间门外,像一尊冰冷的神像。    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他微垂着的眼眸,掩藏住了其中骇人的风暴。    周围的黑西装大气不敢多喘一下。    卫生间里的抢救告一段落,楚晚秋被抬上担架,准备送往私人医院进行进一步治疗。    男人缓缓舒了口气,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站在门口注视着这一切,唯独指骨收紧到发白,透露出他内心的情绪。    一位医生走出来对男人道:“除了手臂倒没有别的伤,但失血过多,目前还没脱离危险,我们会尽力。”    男人点点头。    医生又递给他一个手机:“这是我们在地上捡到的。”    男人接过时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随即稳稳握住。    “她手还放在手机上,大概……”医生试着选出一个合适的词来表达:“有些话想说。”    人毕竟还没死——虽然他从未见过这种失血量下还能活下来的人,但也不准备在此时激怒这位大佬。    他看过中国电视剧中君王一怒让所有太医救不活爱妃便陪葬的桥段。    他当时觉得这样的展开有些荒唐滑稽,但现在他却深深感受到了影视源于生活。    男人看似平静有礼,但在场每一个人都清楚,他们的生死都掌握在男人的手中。    眼前的男人曾以他们瞧不起的亚裔意大利混血的身份,在短短的时间内以迅猛之势发展出了庞大的势力,甚至一夜之间干掉了拉斯维加斯最大的黑帮头目门多萨,整个拉斯维加斯自那时起便彻底成为了他的天下,再没有任何势力能与他抗衡。    在拉斯维加斯,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Vittorio De Favino。    今天发生的一切无疑是在挑战这位站在拉斯维加斯巅峰的男人的权威。    他们不敢想象男人平静的表象下,席卷拉斯维加斯的将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如果人没能救活,他们大概没一个人能好过。    ——    抢救室内医生忙忙碌碌。    这里是一家高级私人医院,抢救室也并不像公立医院那样限制诸多,男人穿着无菌服,坐在与抢救室仅仅一面玻璃之隔的外间。    男人带着耳机,垂眼看着手机,睫毛在眼下打出扇形的阴影,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段录音,他在收到的第一时间便已听过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断断续续,每一个字好像都花费了极大的力气,但却依然微弱,有些字甚至已经只剩下了气音。    楚晚秋自以为说的很清楚,实则那多半是她的想象,她甚至没能将大部分字音咬出声。    就像是人在半梦半醒间收到了消息,自以为回复了,实则用的是意念回复。    他需要努力辨认才能勉强分辨出她究竟说了什么,就这样反反复复听了几十遍。    他把耳机音量推到最大,把波形一帧帧放大。每停一次,就在备忘录里输入一个字。    “不要留下我的……东西……销毁……。遗产……留给它。我……后悔……遇见你。”    写下最后一句,他停了很久——那一段几乎只有气息的摩擦声。    他又听了十几遍,指尖不自觉蜷了起来。    苍白的手机屏幕上映出一句话:    “我后悔遇见你。”    如果楚晚秋能看到他写下来的是什么鬼东西,大概会挣扎着掀开棺材板——只有意外死亡过的人才知道,提前写好遗言到底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