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
烟头
唐婉若醒来的时候,入眼是一片昏暗,这里应该是一个地下室,空气潮湿,天花板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更糟糕的是,自己的腿脚被粗糙的麻绳给绑上了,绑地极紧,挣脱不开。在她的记忆里,她逛街去洗手间,突然脑袋被重击了一下,就晕了过去。 绑架? 她哪里受过这种待遇,立刻就大喊大叫大叫起来。 “妈的,知道我是谁吗?你敢绑架我,我爸知道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尖利的女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唐婉若突然感觉有点恐怖,打了个寒颤。 “别叫了,耳膜都要被你喊破了。” 熟悉的声音从地下室门口传过来,温灼打开门,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 “温灼!你这是干什么,你——头又怎么搞的?”唐婉若愣了愣。 “还不是拜你所赐,唐婉若。”温灼冷哼了一声,后脑勺的伤口依旧在隐隐作痛。 “我……我做了什么?有事我们好好说不行吗?绑起来是干什么?” “啧,别装傻了,你串通那几个人耍我,就为了整温莹莹?你到底是蠢还是有病?” “你有什么证据吗?妈的,快点把我松开!” “那几个小混混都供了,说起来,他们腿脚都断了几条呢,你要不要也试试?”温灼蹲下身,眼睛闪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情绪。 “喂,你要做什么,我爸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唐婉若眼睛闪出一点动摇,勉强蠕动身子,退到了角落里,退无可退。 “你爸?你还不知道唐家最近资金周转困难,办事都得像哈巴狗一样求着温铮容?他敢对我做什么吗?哦,对了,我跟你爸打过电话了,我说你要去训练营研习几天,让他不要担心,他很开心呢。” “你!”唐婉若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语气逐渐软一下,“温灼,我承认我有错,但是你看,温莹莹不是也没出事吗?” “没出事?”温灼打断她,不耐烦地说,“如果我没有去,她已经被强jian,视频满天飞了吧?” “但这不是没出事吗!而且,温灼,我一直喜欢你,我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才会做这种事的……” “你的喜欢难道不是因为温家的财力和地位吗?你谈什么喜欢?私下不也玩的很花吗?那几个混混还是一个男模找的吧。”温灼愈发不耐烦,打火机发出“哒”的声音,点了支烟,猩红的火光闪在阴暗的地下室里,“说实话,你的贱嘴口过不少jiba了吧?” 肮脏话从他嘴里说出,反差极大,唐婉若睁大眼睛,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 温灼并不抽烟,也向来不喜欢烟味,就只是把烟点燃了。 “不是的,温灼,我……”唐婉若盯着他手里的烟支,眼看着那只烟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却什么都做不了。 燃烧的烟头按在她裸露出来的脖颈上,一瞬间,极致的、尖锐的皮rou被烧焦的痛苦让她尖叫出声,烟头在她的皮肤上慢慢碾压,发出“滋”的声音,直到烟头彻底熄灭,温灼才把烟头丢掉,唐婉若闻到了自己的皮rou被烧焦的味道,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个圆形的伤口,被烫地露出红rou。 “我一直很烦你,唐婉若,明明只要不招惹我,对大家都好。”温灼慢悠悠说,再次点燃一支烟。 唐婉若瞳孔骤缩,牙齿打起寒颤,泪水夺眶而出。 “不是的——呜——温灼,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如果不是双手被反绑着,她也许会在他面前跪下,祈求他的原谅。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温灼是一个这么恐怖的人呢? 但温灼依旧无动于衷,烟头又伸向了她的脖子,灼烧感和痛楚再次传来,尖叫声实在太吵,温灼用力地扇她的脸,唐婉若的鼻孔冒出了血,她已经痛地有点神智不清了,温灼把一瓶水从上往下浇下,她的头被淋了个湿透,这才勉强让她清醒过来,湿透的发丝黏在脸侧,狼狈至极。 “唐婉若,我要你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管你是转学,还是去别的城市,明白了吗?” 唐婉若忙不迭点头:“我,可以放我走吗?我答应你,我绝对,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唔,但是你要是倒打我一耙该怎么办呢?” 温灼语气阴森,唐婉若感觉他会做出更恐怖的事;更加可怕的是,这个想法成真了。 温灼离开后,这里来了几个男人,他们把唐婉若的衣服脱光,拍照,就像她以前对那些女孩做的那样。被锁在地下室的三天,她滴水未进,拉撒都就地解决,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祈求那些男人,才求来一瓶矿泉水,昔日高高在上的模样已经不复存在,当然,这些画面也被相机一一记录下来。 温灼才是真正的疯子。 正常人能做出来这些事? 一直到被放出来,短短几天里,唐宛若被折磨地几乎精神失常,脸都削瘦了几分。 如果她敢再次出现在温灼面前,她能猜到他会做出什么事,又或者是,比猜测中,更加可怕的事情。 唐宛若自然也不敢同父母提起这件事,她还想继续当个千金小姐,如果家里出了什么问题,她真的会去死的,便含糊其词,随便找了个理由让爸爸帮自己办理了转学手续。 一直到几年以后,她再次看到温灼时,脖子上灼热的痛楚,依旧会疯狂地烧起来,就像回到了那个潮湿的地下室,面容精致的少年,阴冷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