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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苏师师就管用

    

一提苏师师就管用



    没一会买菜回来的方婆婆就和苏师师絮絮叨叨叙了很久旧,中午饭是素如下的厨,直到真的看见苏师师人,方婆婆的心才彻底踏实,饭后借着午睡方婆婆带着楚楚一同到苏师师房里。

    掐着点来的李胤知道的时候当时杵在原地走也不是进去也不是,素如只好委婉提醒“将军,春罗那边...”

    是的,春罗被李胤抓起来连同宗余一起关了东营大狱,背主的罪在李胤这里一点也不轻。

    李胤望了眼苏师师房间的窗,听到楚楚嘹亮的嗓门咯咯大笑,无奈转了鞋尖“今晚晚膳后我再来。”

    这是告诉素如到时候得清无关人员。

    房内方婆婆脱了黄布裹棉外裳,毫不客气让苏师师往里挪一挪,翘着腿躺在榻上“真软这榻,多睡几天我老腰要断。”

    她抱着软乎乎的兔毛暖手汤包“你现在就跟着那姓李的?”

    “他不像好人呐。”

    楚楚滚在锦被中拿脸一个劲地蹭“真软!这被子好软,我不要回胭脂巷了!”

    两人都不带理会自娱自乐的楚楚,苏师师侧躺,搭了条兔毛小毯在肚子上“没招,我得报仇,赵伯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亲王世子,又在天子脚下我得抱个大腿。”

    方婆婆个子不高,体态敦实,圆眼睛短脸尖下巴,年轻时应该是个模样十分清秀的,楚楚和她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说虽这么说,都怪阙儿不争气,他当时要是投军投在厉朝,没准能当这姓李的狗腿子。”

    苏师师啧了声“好歹是你儿子,怎么这么埋汰他?”

    方婆婆嘿嘿笑了两声,亮出一颗镶嵌的银牙“我儿子我能不知道?那姓李的被他厉害多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苏师师忽然来了兴致,爬起来半坐着“怎?为什么觉得他是个厉害的?”

    方婆婆是舜国人,丈夫是个瞎子,在舜国以算命为生,耳闻目染多年也学会了点,丈夫死后不少人也找她算,后来舜国被灭她带着年幼的儿女逃亡西南。

    也就是秦关,图加关那一片,当时既不属于厉国也不属于北昌,两国之间摩擦不断,于是曹阙就投了北昌军营去历练,meimei曹芳嫁给了他一个军中好友。

    后来打仗,他那好友为了救他死了,meimei伤心难过日渐憔悴生了楚楚之后也跟着去了。

    后来厉朝夺了西南,方婆婆又拾起老本行开始算命,一看一个准,就住在胭脂巷尾靠着算命养着楚楚。

    “你看看他一身势头还有那双眼睛,我能看见他身上的煞气,这种人百年后下黄泉小鬼差们都不敢靠近他。”

    方婆婆怕苏师师听不懂“你想想那杀猪的,一辈子杀了多少头猪,金盆洗手后是条活猪看他都会怕!这煞气带一辈子的。”

    苏师师哭笑不得,要说杀人他一个当将军的手上肯定人命多。

    “其实好人不长命,投胎也没啥好胎,纯是来这世间受罪的来的,坏人活得久,活的越久的才越有功德,下辈子还是好命一条。”

    她神神叨叨惯了,大概是因为算了一辈子命的缘故,时常嘴里念念有词。

    方婆婆看了这满屋子好东西,整日五两一斤的炭火烧着,地上铺兔毛,架子床都是十尺有余,过得可真富贵啊!

    方婆婆咂吧嘴,她也跟着天天山珍海味“算了算了   ,跟着他就跟着他吧,赶紧把孩子生了拉倒,给姓李的拴牢了!”

    楚楚睁着大眼睛扑到奶奶身上“奶,拴什么呀?到这儿了还要拴牛吗?”

    “去去去,一边玩去。”方婆婆枯草一样的手拍着楚楚屁股驱赶她。

    苏师师却在沉思,眉头也皱起,微叹了一口气“那你知道他把你们接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方婆婆有午睡的习惯,这困意到点就涌上来,闭着眼睛敷衍回答“为了你还能为谁,难不成为了给我老婆子尽孝,当时你寄了钱来后不久他就派人又给了一大笔。”

    大概是真给了一大笔钱,这会闭着眼睛都忍不住笑开嘴。

    苏师师错愕,这件事她压根不知道,她摇了摇方婆婆“他还给你们钱了?后来呢,又是怎么把你们接来的?”

    方婆婆要睡,不肯说了“你男人你自个儿问去。”

    将军府书房,受了罚的邢风一瘸一拐进来跟李胤汇报“皇上醒了。”

    李胤难得脸上有些意外“看来太子还是心软。”

    邢风撑着半人高的椅子缓了缓腿上的伤“有些蹊跷,听说宫里藏了一味药,传的神乎其神说是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能救回来,是叫舜国天山还魂草制成的。”

    还魂草?李胤翻看折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神情严肃“这药是谁留下的?”

    邢风摇头“不是特别清楚,我也去打探了一番,只知道还魂草是当年恭王府世子献上的。”

    又是赵伯湛,李胤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这么多年他有多在乎赵伯湛就有多频繁地打探他的消息。

    他是个药痴,常年在四海游历,这么多年过去自己竟然是一面也没见过他,之前听说他喜得麟儿,有人看见了他,自己还亲自去了一趟恭王府,府上人却说又走了。

    蹊跷的很。

    “范遮那边有传消息过来吗?”

    邢风又摇头“没有。”

    他犹豫再三,咽了咽口水还是斗胆多问了一句“主子,宗余,我能去看看他吗?”

    李胤目光又落回手里的折子,语气淡淡“嗯。”虽然简短的回应让人听不出情绪,可跟了他这么多年的额邢风还是能听出来。

    主子知道宗余背主的时候,心中的失望大于愤怒,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最后走到这里,他心中应该也不好过。

    但他不再只是李胤,他也是奉义将军,肩上的担子重,多年来习惯了不外露情绪,在外界别人甚至连他喜好都不知道。

    邢风心中也苦涩,一瘸一拐走到门口,他一步三回头,终于在要出门的时候还是试探开口“主子,毕竟是我和宗余失职,让苏娘子受了委屈,还请您替我们说声抱歉。”

    一提苏师师就管用,那张臭脸明显一下子柔和起来,邢风趁热打铁“还记得有一年苏娘子也是被绑匪绑架找苏老爷要钱。”

    “还是咱们三兄弟给救下来的,您还受了一道伤在嘴角,那几天都吃不了刺激的东西,还是我偷听苏娘子和厨房吩咐多做粥喝汤,你说奇怪不奇怪,这几天刚想起来的。”

    其实这事他一直都记得,只是不敢和李胤说,以为他心里一直恨着苏小姐,但是这次事情之后邢风才真的看懂李胤的心。

    放心大胆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