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早饭

    赵瑟次日醒来，只觉浑身酸痛，骨节似都散了架一般，xiaoxue也肿得不行。

    可低头一看，衣衫整整齐齐，床褥亦干净如常。身下隐约透着温润气息，似是被人细细涂过药膏。

    “小小姐，该起早用早饭了。”千石上来在门外唤道，“是否需要我进来伺候？”

    赵瑟应了一声，千石便端着水进门。

    “元大人……回去了吗？”赵瑟想到昨晚的事情，元祯生真的太大胆了。不知道其他人是否有发现，于是向千石打听着。

    “回小小姐的话，元大人天一亮便走了。”千石赵瑟梳着头，只觉今日的小小姐格外好看，脸色白润如蜜桃，映着晨光，皮肤亮得透。

    “不过，元大人回去后好像又差人悄悄送来许多上好的丝绸被褥。奴婢摸了一下，那滑溜溜的，可是咱们这偏远地方从没见过的好料子。想当初小姐和姑爷带着小小姐、小少爷过来时，不过几件行李，哪有这般讲究。委屈小姐这些时日清苦了。”

    也是，当时走得及，行李也简单。

    “嗯，我晓得了。”

    梳妆毕，千石又为赵瑟换上一袭粉晕绞染的襦衫，浅浅的色泽映得她整个人灵秀淡雅。

    外祖父、父亲、母亲与大哥早已候在后厅。香气氤氲，众人闲话家常，却并不动箸，只等她一并落座，从不因她迟来而露出半分不悦。

    “父亲、外祖、母亲、大哥。”赵瑟照常呼唤了一声作为请安，便坐下大快朵颐起来了。经过昨晚的折腾，只觉饥肠辘辘！

    “芽芽，今天胃口甚好啊！”赵汔见她大口咬着包子，打趣儿道。

    “说什么话，”母亲王阿妍轻声斥责道，随即轻轻抚摸赵瑟的背，心疼得很，“多吃些，芽芽还在长身体。先前瘦得紧，好不容易养出一些气色。”

    “芽芽，下月十一月初七，便要行及笄礼了吧。”外祖温声开口。

    “正是，爹。”赵虹点头应道，“只是如今局势动荡，不宜铺张。阿妍与我商量过，及笄之后，便为芽芽定亲。如此一来，过了冬至，儿子也好随大犬一道去安西，与舅舅汇合。”

    “夫君，这事我与你同去。”王阿妍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夫人，芽芽需要你的照顾。”赵虹摇摇头，满眼心疼望着赵瑟。

    赵汔勾唇，轻轻一笑，接话道：“爹娘也莫须太担心，如今芽芽是大姑娘了，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而且外祖也会照顾好芽芽的……”他顿了顿，似笑非笑，“更何况……不还有那元大人在吗？”

    赵瑟本心情真好享受着皮薄馅大的rou包子，听得大哥忽然将“元大人”三个字抛出来，心口倏地一紧。

    大哥怎么……突然……

    “流琴倒是靠谱。”赵虹点点头，“但是终究男女授受不亲……”

    “我看着却极好。”王阿妍不等他说完，径自插口，顺势又替他夹了个包子，“流琴相貌俊朗，身姿不凡，天赋才学皆是出类拔萃，哪里不算一表人才？依我看，议亲的话，流琴也不错的人选。”

    “芽芽怎么能嫁给流琴……”

    “阿虹，阿妍，”外祖忽然出声，抬手示意两人，“孩子们都在座，不得争吵，成何体统。”

    赵瑟听得耳根渐渐发烫，脸上浮起薄红。想起元祯生原来心中也是有她，她心头微微一暖，像有一股细流悄悄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