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香气

    谢灵琪双手撑在面前粗壮的树身上，眼前一片水雾，站立的双腿哆嗦着。

    谢道蕴双手掐着她腰，猛烈地抽插深顶，他的脚边散落着两人的书包和校服外套。

    内衣的肩带挂在她的手臂上，校裤和内裤堆叠在脚踝，身后的谢道蕴时不时手探进她的短袖上衣内抚摸揉捏她的胸乳。

    她粉嫩的指甲死抠着粗糙的树皮，指甲的尖端嵌进树皮里的纹路。

    谢道蕴guntang的掌心覆上她脸，手别过她脸，和她接吻。

    她回头同他吻着，吮吸他的唇瓣。

    他舌抵着她的舌纠缠，两人炽烈的气息交融。

    性器从她体内抽离，谢道蕴将盛满jingye的避孕套系了个结，随手丢进不远处的草丛里。

    各自用纸巾擦拭下半身，随后穿好各自的衣服，谢道蕴背着两人的书包，牵着她的手，往林子外面走。

    回到家，秦黍已经做好了饭菜。

    但，谢灵琪与谢道蕴，谁也没有料到，两天后的下午，秦黍在院子里摔了一跤，直接摔断了气。

    颜珩正在书房开视频会议，画面内，他身后忽然多了个人。

    颜珩皱眉，回头却看到管家秦桦双眼红肿，神色悲怆。

    他用外文对视频里的人说：“抱歉，会议暂停一下。”

    他将镜头关闭，站起来，问秦桦：“这是怎么了？”

    “少爷，我meimei去世了。”

    “怎么会？不是身体一直不错？”

    秦桦低头哽咽：“村里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是下雨后在院子里摔了一跤，磕到了额头。”

    颜珩说：“您先去准备，待会儿往回赶，我陪您去。”

    秦桦连忙开口：“少爷，您的心意我领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颜珩也不跟他继续废话，只说：“您先去准备。”

    秦桦往外走，听到颜珩用外文说：“抱歉，我这边有点急事，会议另找时间再开吧。”

    站在走廊上的秦桦望着窗外逐渐暗下去的天空，晚上的山路可不好走，加上刚下过一场暴雨，山路更加泥泞。

    一个小时后，车队从城堡驶离，秦桦与颜珩同坐在一辆车内。秦桦坐在副驾驶。

    颜珩自己坐在后座，他正用电脑继续工作，他的手边摆放着几摞要处理的文件。

    他们所待的这辆车位于车队的中央位置，车内的对讲机时不时传来前面车司机的叮嘱与路况汇报。

    在这样嘈杂的空间里，戴着眼镜的颜珩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的亮光反射到他沉着冷静的脸。

    车队连续行驶了十几个小时后，终于在上午抵达了村口。

    村子里的道路狭窄，车辆通不过，只能下车步行。秦桦看着脏污泥泞的土路，对颜珩说：“少爷，我自己上去就行，您在这边好好休息，我尽快处理完毕。”

    颜珩摘掉眼镜，抬手揉捏了几下眉心，说：“一起。”

    秦桦还想再说，颜珩已经开车门一只脚迈了出去。

    见状，秦桦跟着赶紧下车。

    颜珩吩咐：“一部分人留在这边，其他人搬着东西上去。”

    颜珩正准备抬脚往泥路上走，谁料秦桦挡在了他前面，同时弯下腰，回头对他说：“少爷，我背您上去。”

    颜珩绕过他往上走，说：“我没有那么多讲究，您不用管我，赶紧回去忙您的。”

    秦桦看着他那双昂贵的鞋子瞬间沾满了脏污，而颜珩没低头瞧过鞋子一眼，继续往上走着。

    他盯着少爷往上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谢灵琪与谢道蕴穿着白色的丧服跪在堂前守着棺材，来吊唁的人进进出出。

    院子地面是泥的，坑洼潮湿，为了方便来来往往的人走路，从门口到堂前临时铺了几十块砖头供人们踩。

    气喘吁吁上来的秦桦，瞧见门梁上挂着的白布，门口两侧靠在墙边的白色花圈，他冲进去扑通跪倒在meimei的灵柩前，额头抵着脏污的地面，痛哭流涕，不断喊她的乳名。

    跪着的谢灵琪与谢道蕴挪到他身边，哭喊着抱住他：“舅舅！”

    颜珩站在大门口，看着远处堂内紧抱在一起痛哭的三人，暂时没有进去打扰。

    他转身站在墙边，手边就是白色的花圈，下属们规矩地站在他身边不远处，全都静默着。

    听不见哭声后，颜珩转身朝里走，黑色的运动鞋踩在红色的砖头上，他进了正堂，冲着黑色的棺材深深鞠躬。

    下属们站在院子里，跟着他一起鞠了三躬。

    “少爷，他们就是我meimei的孩子。”秦桦牵着谢灵琪与谢道蕴的手，对他们说：“喊少爷。”

    “少爷好。”他们微微躬身。

    “不必如此。”颜珩粗略扫了他们一眼，看着秦桦说：“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协助您。”

    颜珩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外面的下属们。

    “谢谢少爷。”

    “您太客气。”颜珩转身朝外走，不再占用他的时间。

    中午得请帮忙出殡的人们吃饭，饭菜十分丰盛，食材全都是从城堡里带来的新鲜的。

    谢灵琪与谢道蕴看着桌上的龙虾海鲜、排骨牛rou等，还有许多都是他们见都没见过的。

    坐在饭桌前的人们，看着满满当当的珍馐美馔，甚至不敢第一时间动筷子。

    秦桦招呼着他们吃好喝好，他们这才一一品尝起来。

    秘书祝原挑了些食物带给坐在门外树下的颜珩，颜珩吃几口垫了垫肚子，继续看文件，这边的网速太差，迟迟加载不出来，浏览不了电脑和手机，只能看一些实实在在的文字。

    下午两点，人们抬着棺材出门，鞭炮声震天响，秦桦跟着去殡仪馆，谢灵琪与谢道蕴留在家里。

    下属搬来躺椅，颜珩躺在躺椅上休息。

    这边昼夜温差大，到了这个点，风已经十分凉爽了。

    谢灵琪在门口瞧见不远处大树底下闭着眼睛的颜珩，回屋从箱子里取出一条干净的毯子。

    周围守着他的人不知道去哪儿了，她走过去，轻轻将毯子伸展开，随后小心翼翼搭在他黑色的运动服外套上，闭目养神的颜珩睡得很浅，稍微有点动静就睁开了眼睛。

    她被吓了一跳，整理毯子的手一抖，往后退了退，说：“怕您冷。”

    颜珩低眸看了看披在身上的粉色毛毯，对她说了声谢谢。

    谢道蕴出门，看到的就是不远处大树底下的一幕。

    颜珩看着站在风中瘦弱的谢灵琪，谢灵琪同样凝视着他。

    察觉到似乎有另一道目光，她扭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谢道蕴，转身朝他走去。

    颜珩看着她走远，她的身影在门口消失，他重新闭上眼睛，鼻尖闻得到一缕淡淡的香气，来源于她的毯子。

    “哥哥，我们以后怎么办？”屋内，门关着，谢灵琪抱着谢道蕴，他回搂着她。

    他抚摸着她后脑勺的头发，说：“舅舅不会不管我们的。”

    谢灵琪闻着他衣服上的洗衣皂的味道，让她心安，说：“只要和哥哥不分开，在哪里都一样。”

    谢道蕴说：“嗯，在哪里都一样，只要你在我身边。”

    两人重叠的影子投到地上。

    以前，他们同在孤儿院，后来，他们一起被秦家收养。

    秦黍的骨灰下葬，谢道蕴与谢灵琪去了，去送养母最后一程。

    三人回到家已是深夜，脸上均是满满的疲惫。

    祝原站在正堂门口，对他们说：“赶紧吃饭吧。”

    矮桌上摆满了热好的饭菜，秦桦问他：“少爷呢？”

    “少爷吃过了，你们吃吧。”说完，祝原离开了这边，给他们留出空间。

    颜珩住的这间是秦桦的房间，被秦黍生前收拾得十分整洁，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房间的电灯昏暗，秘书拿出了从城堡里带过来的充满电的台灯，方便他工作。

    面前是开着的窗户，风吹进来，撩动文件上的纸张，颜珩戴着眼镜认真审阅。

    风同时吹过来的，还有正堂里三人吃饭的交谈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颜珩正准备拿起手机打个电话，门被人敲响，他放下手机：“进。”

    “少爷。”秦桦推门进来。

    两人坐在床沿，颜珩将放在床上的外套拿开，露出几罐啤酒，拿了一罐递给秦桦。

    “这是、”秦桦接过，有些诧异望着他。

    颜珩自己拿了一罐，对他说：“猜您需要。”

    秦桦扯开拉环，一口气喝了一罐，又拿起一罐。

    颜珩抿了一口，他不爱喝酒，也不怎么沾，今晚是为了陪秦桦。

    秦桦低眸看着手心里从城堡里带出来的酒，望向颜珩：“谢谢您，所有的一切。”

    颜珩与他碰了碰酒，说：“让他们住进城堡。”他们，指的是谢灵琪与谢道蕴。

    秦桦几秒后反应过来，急忙开口：“不用了少爷，您为秦家付出太多，他们，我会在外面帮他们找房子。”

    颜珩说：“您忘记了，付出最多的人，是您，所以，不要拒绝我的好意。”

    颜珩父母早逝，秦桦是颜珩父亲生前最信赖的人，颜珩也是秦桦看着长大的。

    颜珩盯着昏暗灯光下秦桦头顶的白发，有一大半都是为颜家与颜氏cao劳辛苦来的。

    秦桦狠狠喝了口酒，紧握着颜珩的手，声音里带了哭腔：“少爷......”

    颜珩沉默听着，听他讲秦家，听他讲他的meimei，听他讲谢灵琪与谢道蕴，听他提及他那个混蛋的妹夫。

    秦桦想起来：“对了，我得让两个孩子亲自来感谢您。”

    颜珩拒绝他：“您知道我向来不喜欢那样，所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