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失控
第八章 失控 初六的傍晚,雪又开始下了。 我蜷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落地灯的光晕在纸页上投下温暖的橘色,耳边是窗外雪粒敲打玻璃的细碎声响。父母出门去老友家打麻将,阿姨也放假回了老家,整栋房子安静得能听见暖气管道里水流的声音。 厨房传来冰箱开合的声音。之轩站在那里,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盯着冰箱里的食材,眉头微蹙,像是在处理什么复杂的金融模型。 "点外卖还是我做?"他突然开口,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抬头,目光落在他绷紧的后背上:"你会做饭了?" "煎个牛排还是可以的。"他关上冰箱门,转身看我,"伦敦练出来的。" "那就吃你做的。"我合上书,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需要帮忙吗?" "不用。"他拿出平底锅,"坐着等吧。" 但我还是跟进了厨房,靠在料理台边看他忙碌。他的动作很熟练,切蒜、撒盐、热油,手腕翻转间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精准。橄榄油在锅中滋滋作响,牛排下锅的瞬间香气四溢。 "周韵明天回来?"我状似随意地问。 "嗯。"他简短地应了一声,专注地盯着锅中的牛排。 "她做饭吗?" "会一点。" "比我强?" 锅铲在平底锅上磕出一声轻响。他转头看我,眼神复杂:"之薇。" "怎么了?"我无辜地眨眨眼,"问问都不行?"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去摆餐具。" 晚餐很安静。牛排煎得恰到好处,五分熟,切开时中心还带着淡淡的粉红色。之轩倒了半杯红酒给我,自己却只喝水。 "不喝?"我晃了晃酒杯。 "尽量不喝。"他切着盘中的食物,"在国外喝得太多。" 我抿了一口酒,任由液体在舌尖蔓延:"因为想我?" 刀叉在瓷盘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放下餐具,抬头看我,眼神暗沉:"适可而止。" "我偏不。"我放下酒杯,挑衅地看着他,"你能怎样?" 我们隔着餐桌对峙,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雪下得更大了,簌簌的声响像是某种无声的催促。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了这危险的寂静。肖斌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伴随着一张我们旅游时拍的合影。 之轩的目光落在手机上,下颌线绷紧了。 "不接?"他问,声音冷得像冰。 我故意按下接听键,还开了免提:"喂?" "在干嘛?"肖斌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笑意,"想我没?" 之轩的手指在餐桌上收紧,指节泛白。 "吃饭呢。"我盯着之轩的眼睛,"我哥煎的牛排。" "之轩还会做饭?"肖斌轻笑,"改天让他给我也煎一块。" "好啊。"我故意拖长音调,"不过他只给我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肖斌太了解我了,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之薇,你喝酒了?" "一点点。"我晃着酒杯,"你要不要来?我爸妈不在家。" 之轩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大步走向客厅,背影僵硬得像块石头。 "今天算了。"肖斌的声音沉了下来,"明天我来接你,我们谈谈。" 挂断电话后,房子里安静得可怕。我走到客厅,发现之轩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如同一座冰雕。 "满意了?"他头也不回地问。 我走到他身后,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吃醋了?" 他转身,眼神危险:"玩火很好玩?" "好玩。"我仰头看他,"特别是看你失控的样子。" 他的呼吸明显加重,胸膛剧烈起伏。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却谁都没有再进一步。 "之轩。"我轻声唤他,手指轻轻拽住他的衬衫下摆,"吻我。" 这个请求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某个尘封已久的匣子。他的眼神瞬间变了,所有的克制和理智都在这一刻崩塌。他扣住我的后脑,低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凶狠得近乎撕咬,像是要把五年的思念和痛苦都倾注其中。我的后背撞上落地窗,冰凉的玻璃贴着裸露的皮肤,而他的体温却烫得惊人。唇舌交缠间,我尝到了红酒的醇香和他特有的味道,混合成一种令人眩晕的毒药。 "薇薇..."他在我唇间低语,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吗?" 我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将他拉得更近:"那就别忍了。" 他的手掌顺着我的腰线下滑,突然发力将我抱起来。我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他就这样抱着我上楼,每一步都走得又稳又急,像是怕慢一秒就会后悔。 他房间的门被他一脚踢开,又重重关上。我被放在床上的瞬间,他的身体已经覆了上来,重量和温度都令人安心。 "最后一次。"他喘息着说,手指解开我衬衫的纽扣,"就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