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我一直都??爱着妳??
十九、我一直都??爱着妳??
深夜，秘书终于忙完下班。离开总裁办公室前，朝裡头瞥了一眼，发现灯光黯淡，空无一人，应该是早就离开了。 可她明明就没看到伊雅从裡面出来?? 她揉揉眉间，疲惫的叹了口气，只当做是她没注意到，拖着沉重的步伐下楼。 当她踏出大门，来到员工停车场，路灯却忽然闪烁不定，似是电线短路。月光又被乌雲遮蔽，竟莫名阴森。 秘书莫名感到毛骨悚然，加快脚步走向自己的车，却忽然瞥见熟悉的身影，静静站在车后。 灯光照不到那处，看不清面容，但从那头短发跟身形，以及熟悉的西装款式，勉强能辨认出是自家总裁伊雅。 秘书顿时松了口气，虽然感觉有哪裡不太对劲，但还是没有多想，大步朝她走去—— “总裁，妳怎么在??呃！” 可就在她靠近伊雅的瞬间，喉间猛然传来刺痛，视线瞬间模糊，浑身阵阵发冷，能感觉正在大量失血。 伊雅的身影扭曲变形，无法辨清面貌，只能窥见无边黑暗。秘书一看清祂的真身，从心底涌起恐惧，精神几近崩溃。 明明是熟悉的伊雅，细看却像是无数藤蔓交织而成，分明是个—— 怪物。 总裁休息室。 伊雅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胸口闷得难以呼吸，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糟糕的事发生。 可当她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就在床上。菲音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床边翻阅她的书，见她醒来便放下，笑笑的盯着她。 “伊雅不再多睡一下吗？天还没亮呢。”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伊雅按住额头，这才发现她已经洗完澡，换上惯穿的衬衫，还解开两颗扣子，下身没有穿裤子，完全是按照以往的习惯睡觉。 可她没有从洗澡到上床的记忆，像是断片缺了一块，感到莫名诡异。但似乎没什么怪事发生，菲音还难得安分，拿书在旁边看?? 伊雅打量着床边的女人，忽然觉得这才是最奇怪的事。 菲音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嗯？伊雅洗完澡就睡着了，头发都没吹呢。不过??我帮伊雅用吹风机吹干了，要感谢我呦？” 菲音歪头，笑盈盈的看着她，带着邀功的意味。 “??那还真谢谢妳哦。不过没吹干也无所谓，血族又不会感冒。” 伊雅耸肩，再也没有睡意干脆起身，随手披条被单，坐到书桌前打开笔电，继续接下来的事。 她打算托人弄到验尸报告。虽然已经没有理由必须甩开这女人，但还是得查清真相。 这些事件环环相扣，仿佛酝酿着某种阴谋，有种不好的预感。况且菲音提过，有具疑似血族猎食的尸体跟林陵有关，说不定还跟邪教脱不了关系。 她没想当什么正义使者，要为民除害。但既然莫名卷入，就得查清真相，设法全身而退。 可她总觉得，有些事未免太过巧合。 “伊雅??还真是执著呢，就这么想查清真相？” 菲音来到她身后，从背后紧紧环抱，看见她在调查与林陵相关的受害者，微微沉下眼，忽然感到不安。 伊雅果然很聪明，远超她的预料，几乎要脱离掌控。按照这速度，伊雅或许很快就会发现“诱饵”。 可这份聪慧，又如此令人着迷。 “这不是废话吗？妳不是怀疑我，我当然要调查清楚证明清白。” 伊雅撑著头，专注于整理手头资讯，没察觉她的异样。 “如果伊雅证明了清白，就会离开我吗？” 菲音顿时愣住，想到她们的协议，突然莫名不安，手上不自觉加重力道，几乎勒紧她。但随即意识到失态，又赶忙放松。 “什么？所以妳真想跟我从砲友转正啊？” 伊雅停下手边的动作，倒是没有吓到，只是莫名其妙。但也听得出她不想结束这段关系。 或许?? 菲音是真心想跟她成为伴侣。若真是如此，她也没多少排斥，只是心情微妙。 从重逢到现在，她跟菲音的关系就像坐飞车迅速，越想越有种?? 被算计的感觉。 “伊雅不愿意吗？” 菲音面无表情，失去往日的从容。即使她绝不会放手，仍想知道伊雅如何看待她们的关系。 “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交往总得多相处点时间吧？至少得深入了解对方吧？” 伊雅耸肩，还没认真思考过交往，只是觉得这样真的太快了。她不排斥成为情侣，但从头到尾只有rou体关系，突然就要交心，一下子适应不了。 况且她对菲音一无所知，只知道她是个疯女人，而菲音对她恐怕也一知半解。 可奇怪的是，菲音对她的执著，像是单恋了数百年。但她们从前明明毫无交集，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菲音皱眉，细细思索这话，却怎么也想不通，低喃道：“我已经是这世上最了解伊雅的人了??” “啊？这么说没错啦，但只是知道我的秘密不算吧？像过去的经历、喜欢什么??妳都不知道吧？这样随便交往很怪吧？” 伊雅越说越觉得奇怪。她们过去是敌人，最近才重逢，这女人究竟是怎么喜欢上她的，又不是一见钟情。 想到这，伊雅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想—— 菲音或许很久以前就爱上了她，只是她毫不知情。 菲音想想也有理，表情逐渐放松，笑盈盈问：“嗯??那伊雅喜欢什么？过去有什么经历？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等等！哪有人像妳这样问的？算了，既然妳想交往，妳也得跟我坦白一些事情，没意见吧？” 伊雅莫名无言，但想想这也是个好机会，干脆放下鼠标，转头直视她。 既然她想交往，也该拿出诚意。 “嗯？伊雅想问什么？” “当然是妳怎么活到现在的。如果我没猜错，妳用了类似邪教的力量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伊雅最想知道的。若单纯是为跟她在一起，不惜追求永生，也未免太离谱了。世上那么多人，何必执著于她这棵树？更何况她是血族，与人类截然不同，没必要追逐她，牺牲自己变成永生者。 菲音瞇眼，食指按住她的唇，意味深长道：“为什么？呵呵，伊雅不是很清楚吗？人类有多贪婪，为了实现愿望可以不惜代价，我也一样呦？” “那妳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嗯，之后就知道了哦。” “连这种事都不说，我怎么深入了解妳？不是说想交往吗？” 伊雅挑眉，实在不解都到这地步了，还想对她有所隐瞒。 “??嗯，有道理。那??伊雅不是知道的吗？当然是想跟伊雅成为伴侣呦？” 菲音思索片刻，忽然改变以往的态度，承认自己的目的。 反正也快了，没什么好隐瞒的，迟早都会知道。 “啊？就为这种事，不惜追求永生？” 伊雅难以置信，没想到只是随便猜猜，还真的是这理由，但仔细想想也不怎么奇怪。 这女人从过去到现在，都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占有欲，确实早把她视为伴侣。可有一件事怎么都想不通—— 菲音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 从前战争时期，菲音一见到她就枪口对她，连重逢时也是疯狂开枪，认真要置她于死地。 若这女人早就喜欢上她，为什么会有如此矛盾的举动？ “这种事??伊雅不懂吧？无法与爱人相守的寂寞??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难受??” 菲音顿时感到落寞，回想每一次跟伊雅的相遇，都是期待落空。 伊雅不记得她，连曾经的约定都忘得一干二净。得不到她的回眸。最终只能举枪，杀掉她身边的血族，才得以换来她的注意。 哪怕那是愤怒或恨意，也足以填补她空虚的内心。唯有如此，才能短暂拥有死神，缓解胸口的窒息感。 所以自从失去伊雅的踪迹，她就像失去目标浑浑噩噩，连呼吸都觉困难。宛如失去信仰的信徒，内心陷入迷惘，像个行尸走rou。 那段时间，她无时无刻都觉得活着毫无意义，却又不愿放下，认为伊雅一定还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 菲音陷入回忆，嘴唇颤抖，继续低喃道：“难受到无法呼吸呢??即使死掉也很难受呦??” “??妳真是疯子。妳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伊雅见她神情恍惚，像个疯子自言自语，不免微微皱眉，很疑惑她怎么能如此执著自己。 “??是啊，伊雅也不记得了。” 菲音再次愣住，双手缓缓垂下，语气越来越微弱，宛如断线人偶。可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 伊雅不记得了，或许也永远不会记起来了。 但那没关系?? 没关系。 只要伊雅现在属于她，是她的伴侣?? 便已经足够了。 “什么？记得什么？” 伊雅一头雾水，完全想不起与她有过交集。在她久远的记忆中，只有那个疯狂开枪的疯女人。 “没什么。伊雅只要知道，我一直都??爱着妳??那就够了呦。” 菲音恢复往日模样，指尖拂过她的短发，捏在手裡把玩。紧接着犹如虔诚信徒，闭眼落下轻吻，行径诡异至极。 “??真是莫名其妙。” 伊雅再次感受到她的疯狂，莫名打了个寒颤。 此时，她也忽然想到—— 菲音百年来都是修女，日日信奉著神，在外人看来就是个虔诚的修女。 可是菲音绝口不提宗教，那么她又是为了什么理由，必须成为修女，信奉或许不存在的神。 她眼裡的神?? 又究竟是怎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