閹掉後重逢舊相好

    紅紅坐在輪椅上，腦中還在盤旋著那個密封的透明袋子裡的「鮮rou」——那些剛被切下來的東西，到底會被送到哪裡去？藥廠？科研機構？還是更黑暗的什麼地方？腦中閃過曾在網上看過有人拿靚靚的器官去浸酒給有錢人壯陽的傳聞。。。她正想開口追問小美，卻忽然被一聲熟悉的呼喚打斷了。

    「雄哥，是你嗎？」

    紅紅愣了一下，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女子從背後走來。

    她中等身材，不算特別出眾的美人，但臉龐柔和，眼神裡透著一股溫柔的順從。

    那是瑩瑩——紅紅過去經常光顧的會所小姐。瑩瑩今天沒有穿工作時的火辣裝扮，也沒化濃妝，身上只是一件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看起來像個普通的鄰家女孩。

    她的頭髮隨意綁成馬尾，臉上帶著點疲憊，但嘴角還掛著那種習慣性的微笑。

    紅紅的心頭一緊。過去，她還是黃偉雄的時候，每當工作壓力大、遇到挫折委屈，就會找瑩瑩發洩。

    瑩瑩總是那麼溫順，任由他粗暴對待，從不抱怨。

    有時他發洩完畢，她還會輕輕拍拍他的背，說些安慰的話：「生活不容易，大家都一樣。」

    那些夜晚，在霓虹燈下的會所房間裡，瑩瑩的溫柔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現在，輪到她認出自己了。

    「瑩瑩……」紅紅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試圖擠出一個微笑，但輪椅上的姿勢讓她覺得尷尬無比。「是啊，是我。」

    瑩瑩走近了些，上下打量著紅紅的新模樣，卻沒有流露出驚訝，反而微微一笑。

    「雄哥，不，現在應該叫紅紅了吧？這個決定算是勇敢的。」

    她蹲下來，平視紅紅的眼睛，語氣真誠，「社會各有各的難，各有各的解決方式。你選了做『靚靚』，就像我……做會所小姐。說到底，大家都在找條出路，開心就好。」

    紅紅聽著，心裡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瑩瑩的理解讓她感到一絲安慰，但「靚靚」這個身份，卻讓她無地自容。

    她低聲說：「也沒什麼勇敢，男人當得太累，八萬塊分期，換個活法而已。」

    這時，小美從旁邊轉過身來，瞇眼打量著瑩瑩。她注意到瑩瑩手裡捏著一張贈券——那是會所的促銷券，不是大客戶的VIP卡。

    聽到瑩瑩自曝是做會所小姐的，小美眼睛一亮，心想這是個好機會。

    會所小姐最注重外表，瑩瑩身材平平，胸部不算突出，腰肢也沒什麼曲線，正是推銷療程的絕佳對象。

    在這個嫣姿婷纖體美容中心，一切都是生意。

    「哎呀，這位靚女，你是紅紅的朋友吧？」小美露出職業性的燦爛笑容，走上前去。

    「我叫小美，這裡的銷售顧問。剛才聽到，你是做會所小姐的，身材這麼重要，不如考慮我們的豐胸系列？最新科技，納米注射加AI塑形，保證自然又持久！現在有八折優惠，搭配其他療程還能再減。」

    瑩瑩尷尬地笑了笑，搖搖頭。「不用了，我只是來兌換贈券，做個簡單的臉部護理。豐胸……我負擔不起。」

    小美不死心，察覺到瑩瑩的猶豫，馬上換了個策略。

    「好吧，豐胸你覺得貴，那不如試試我們的緊陰療程？很受會所小姐們歡迎的！有些客人不是會嫌……那個不夠緊緻嗎？我們這技術，AI精準修復，效果立竿見影，生意保證更好！」

    小美續壓低聲音，語氣親密，像在分享秘密。

    「我跟你說，我自己也定期做緊陰，昨天才做過，晚上跟我男友激戰，他開心得不得了，我也覺得更敏感、更滿足！對性生活頻繁的女人，緊陰保養真的很重要！」

    瑩瑩的臉微微一紅，低聲說：「這個……我聽過，有些客人確實說過……」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被說中了痛處。

    小美為了拉近距離，繼續說：「其實我跟你挺像的，我也兼職過當會所小姐，接客賺點外快。後來認了現任富家公子男友，才慢慢少了這行當。我很明白的，在那個圈混，需要什麼的呢。」

    瑩瑩有些動搖，看著紅紅，猶豫地說：「真的會……有效果嗎？」她咬了咬唇，想起那些嘲笑她不夠緊緻的客人，心裡一陣刺痛。

    猶記得有次偉雄，現在的紅紅，有次醉了找她，也說過差不多的說話。

    小美察覺到機會，馬上加把勁。「對吧！所以這療程超適合你！而且，既然你是紅紅的朋友，我有個特別優惠。」

    她瞥了一眼接待處人來人往的環境，「這裡人多，不如我們送紅紅去貴賓房休息，她的療程附送24小時貴賓房，環境舒適，私隱度高。我們可以在那裡慢慢談。」

    她轉向紅紅，笑容燦爛。「紅紅，你的療程有四折優惠可以用，瑩瑩小姐如果用你的優惠做緊陰療程，只需付六折價錢。我們店實收四折，剩下的兩成現金直接返給你，大家都有賺！」

    紅紅愣了一下，沒想到還有這種cao作。現金返還？她的心動了一下。八萬塊分期已經讓她經濟拮据，如果能拿點現金回來，多少能緩解壓力。她點點頭，低聲說：「好吧，你跟瑩瑩談談看。」

    正當三人準備離開接待處，前往貴賓房時，紅紅的視線不經意掃過接待處後方。

    她看見一個接待小妹正將剛才小美遞給她的透明袋子放進後面的冰箱。那袋子裡的東西，是她的「鮮rou」——那些剛被切下來的睪丸和陰莖。紅紅心頭一震，一股莫名的不捨湧上心頭。她咬了咬牙，鼓起勇氣對小妹說：「可不可以……讓我再看看我的東西？就一次。」

    接待小妹愣了一下，皺眉道：「這已經不是你的了，你已是靚靚，不是靚仔了，而且簽了合約後，這些現在屬於我們中心的。」

    小美聽到這話，怕耽誤推銷瑩瑩的生意，連忙插嘴：「哎呀，小妹，給她看一下沒關係啦！紅紅剛做完療程，心情有點波動，理解一下嘛。拿給她，讓她帶到貴賓房慢慢看。」

    她朝小妹使了個眼色，示意別壞了她的計劃。

    小妹不情願地從冰箱取出袋子，遞給紅紅。

    紅紅接過時，手微微發抖，透明袋子裡的東西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她一邊撫弄著袋子，試圖平復心情，小美見狀，連忙說：「哎，紅紅，別太大力，弄壞了不好！」

    紅紅心想：弄壞了又怎樣？不都要拿去研究，遲早會被弄散的嗎？她沒說出口，只是低頭看著袋子，內心五味雜陳。

    不小心手一滑，袋子掉到地上。

    坐在輪椅上的她，行動不便，只能無奈地看著地上的袋子，喉嚨一陣哽咽。

    瑩瑩趕緊蹲下幫紅紅拾起袋子，溫柔地說：「我幫你拿住，別擔心。」

    她小心翼翼地撿起袋子，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裡面的東西上，輕聲嘆道：「原來睪丸真容是這樣……以往都隔著陰囊，沒看清楚。原來這東西，男人的獸性發動機，這樣看起來……原來是這麼脆弱。」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感慨，彷彿在思索男人跨下的两顆東西，養活了她，但也帶來殘酷的斗爭。

    紅紅聽著瑩瑩的話，過去的陽剛記憶像潮水般湧來，又迅速被現實的無力感淹沒。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低聲說：「是啊，脆弱得很。」

    小美原本想推著紅紅的輪椅，繼續她的推銷大計，但瑩瑩輕輕攔住她，說：「讓我來吧，紅紅是我的朋友。」

    她接過輪椅，溫柔地推著紅紅，朝電梯方向走去。

    小美聳聳肩，沒反對，嘴裡還在說：「好啦，瑩瑩小姐，妳們倆是好閨蜜啦，到了貴賓房我們再細談療程的事！」

    電梯門開啟，小美領著她們來到三樓的休息區。

    這裡是嫣姿婷中心的女賓專屬區域，其實除了接待處和頂樓的纖陰專區，其他樓層均嚴禁男士進入。

    如今紅紅已是「靚靚」，終於有資格踏入這片奢華空間。休息區裝修典雅，柔和的燈光灑在紫色絲質窗簾上，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薰衣草香。

    許多婦女身穿紫色絲質高級美容浴袍，有的在等待療程，有的剛做完療程，正在享用按摩椅或果汁吧的設施。

    她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交談，氣氛輕鬆。

    當紅紅被推入休息區時，幾雙眼睛不經意地掃過來。

    見到她坐在輪椅上，手裡還握著那個透明袋子，婦女們並未顯得驚訝——在這個中心，纖陰療程並不罕見。但有些與朋友同行的婦女，彼此交換了眼神，嘴角微微上揚，忍著笑意。

    表面上，她們仍保持著禮貌，點頭示意，甚至有人輕聲說：「新來的靚靚，加油哦！」但那隱藏在笑容背後的竊笑，紅紅感覺得清清楚楚。

    她低頭，握緊袋子的手微微發抖。

    小美推銷的熱情絲毫未減，她朝瑩瑩眨眨眼，說：「瑩瑩小姐，貴賓房環境更好，私隱度高，我們到那裡再細談你的療程吧！紅紅，你也休息一下，順便看看你的優惠能幫朋友省多少！妳自己能賺多少」她笑容燦爛，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瑩瑩推著輪椅，溫柔地拍了拍紅紅的肩膀，低聲說：「別在意那些眼光，開心就好。」

    紅紅沉默著，手裡的透明袋子沉甸甸的，承載著她過去的記憶與未來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