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表白

    「念念，我真的太為你開心了！」

    夏書瑜聽完，激動地眼眶泛紅，彷彿江念已經要出嫁似的。

    「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在英國接到你的電話有多慌張，你一直哭，我卻什麼都做不了，也沒辦法陪在你身邊??」

    江面垂下眼沒說話。

    那時正逢她撞破顧景琛自慰，伴隨而來的心情不是噁心或是恐懼，反而升起來不該有的慾望。

    這比最初發現自己愛慕顧景琛，還要更衝擊她的內心。

    人家把你當孩子照顧到大，你卻想上人家？怎麼聽都很變態。

    所以面對這份越發壓抑不住的情愫，她選擇開始刻意疏遠他。

    在家時和他保持距離；回到學校後，她也不再主動傳訊息，假期回去的時間越來越短，有時甚至乾脆找藉口不回去。

    她怕自己藏不住心思，怕一個眼神或一句話就會被他察覺到自己的秘密。也怕繼續待在他身旁，愛意會不斷滋生。

    那時江念曾問過夏書瑜自己這樣會不會很噁心，電話那頭的夏書瑜沒有絲毫猶豫，語氣堅定：「寶寶，你才不噁心。愛意本來就會滋生情意，而你天生擁有愛人的權利。再說，你只是喜歡上了一個對你很好，剛好他又陪你長大，這沒什麼。」

    「而且你應該驕傲的。因為你喜歡的人是一個本來就很好的人，這代表你眼光很好，就算未來沒有緣分在一起，也不會成為想藏起來的回憶，頂多??只會感嘆彼此緣分太淺。」

    江念那時聽完後哭得更兇了，但心裡其實慢慢釋懷了，只是她還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顧景琛，所以依然不常和他聯絡。

    「總之，你現在能夠如願以償我真的太開心了??對了！」夏書瑜語氣一轉，眼睛閃爍著八卦的光芒，「你們確定關係了嗎？」

    「嗯??應該算吧？」江念臉微紅，雙手手指尷尬的交握著，「你看我跟他親也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這樣還沒在一起也說不過去啊??」

    「這哪能一樣？」夏書瑜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江念，「虧你平常聰明，對待感情怎麼就跟木頭似呢？」

    夏書瑜語氣緩和下來，語重心長地開口：「現在社會不比以前單純，很多人相處都各懷鬼胎。稀裡糊塗的在一起，那是在耍流氓，所以有個正式的告白是對彼此的負責。」

    「可顧景琛不是那種會計算我的人呀??」江念皺了皺眉，喃喃開口道。

    夏書瑜見狀忍不住笑出來：「顧景琛確實把你保護的很好。」

    隨和她語氣一轉，表情誠懇地說：「不管怎樣，兩個人在一起還是得有個共識，至少這樣對彼此身分上的認知才不會有差異。而且退一萬步來說，說不定其實是顧景琛對你們彼此之間沒有安全感呢！」

    「那怎麼辦？我總不能主動叫他開口跟我表白吧??」江念皺眉，語氣裡透露著無奈。

    夏書瑜微微翻了個白眼，語氣打趣道：「你傻啦？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也可以先表白啊！」

    江念聽聞瞪大雙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默默思考著。

    夏書瑜的話像石頭般，落在她的心裡，激起陣陣漣漪。雖然前幾天跟顧景琛兩人把話說開了，但確實是沒有確定過彼此的關係。

    「我跟顧景琛表白喔??」夏書瑜的一番話讓江念恍然大悟。

    江念揚起嘴角，像是卡了很久的題突然找到解法一樣，整個人輕鬆了不少，「妳說的對，當初因為我的逃避讓他傷心這麼久，現在跟他表白也沒錯。」

    但下定決心後，江念又迎來了第二個問題。

    「那你覺得我要怎麼表白？送花？送禮物？」江念表情迷茫，又陷入另一個困境。

    「送花不是不行，只是感覺顧景琛不像那種會喜歡花朵這種短失效的東西，送禮物的話??」

    夏書瑜也跟著苦惱起來，他對顧景琛的了解不多，而且幾乎都來自江念，所以也不太清楚送什麼合適。

    如果是送喜歡的東西嘛??夏書瑜在心裡盤算著，突然瞇著眼上下打量著江念，「送禮物當然是送喜歡的東西，念念對吧？」夏書瑜神秘的對江念挑了挑眉。

    「嗯。」江念點點頭回應，正想問夏書瑜有什麼好想法，卻見她臉上的表情越發油膩，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正想叫她別亂說話，生氣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夏書瑜絕卻已經興奮的開口：「這不就對了！顧景琛最喜歡的肯定是你呀，你把自己包成禮物送他，他肯定快樂到不行。」

    江念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齒地上說：「夏小魚！你真的是出國久了，腦袋一堆沒營養的東西。」

    最後，夏書瑜的提議自然沒有被江念採納。

    兩人來到了飾品樓層，準備隨便逛逛。

    剛被罵過的夏書瑜明顯安分了不少，這回正經的和江念建議：「念念，我覺得不如就買個對戒，這樣就算你們還沒結婚，顧景琛也不會被別人惦記。」

    江念想了想顧景琛那招蜂引蝶的長相，覺得夏書瑜說的不無道理，但很快又皺起眉頭，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不行啦，我爸根本不知道我和顧景琛的關係，我怕他接受不了。」

    夏書瑜一臉不解：「為什麼？顧景琛不是你爸已故朋友的小孩而已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他們相處了快二十年，我爸早就把他當半個兒子了??」想到這江念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到時候自家老爸能不能接受。

    「這有什麼？女婿也是半個兒子，關係還更親近。」夏書瑜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別想太多。

    「不然你的那部分先做成項鍊或手環，這樣也不用怕拆來拆去找不到了。」

    「也是，那我們去看看。」江念聽聞也覺得有道理，點點頭，勾著夏書瑜的手往前走。

    兩人走進最近很紅的首飾店，裝潢明亮帶著高級感，服務員立刻熱情的迎上來。

    「您好，兩位今天想找什麼呢？」

    江念向服務員點頭示意，「我想看看情侶對戒，麻煩我介紹一下。」

    「我們店剛好新到了幾款對戒，設計簡約耐看，寓意也不錯，您可以參考看看。」服務員引導他們走到玻璃展示櫃，熟練地介紹款式。

    江念的目光很快就被其中一對對戒吸引了。女戒中間鑲了一顆淡粉色的鑽石，在聚光燈下閃爍著柔和又溫柔的光芒，周圍以細緻的金屬線條勾勒輪廓，鑲著一圈細碎的白鑽，華麗但不張揚。男戒延續同樣的金屬流線設計，但整體更加簡約，僅在一側鑲嵌細鑽點綴，顯得低調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