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回
萦回
都说常定市只有两个季节——夏天和冬天,入了四月,天依旧寒凉,在雄州时,江寒漪告诉戚素扬常定下了雪,而当她回到常定,早已看不出雪的踪迹,只是在空气中隐隐闻到凛冽的味道。 从学校奔来得有些急,戚素扬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针织T恤,银灰色调的地下车库让体感更敏锐了些,她不由得搓了搓手臂,坐进了车里。车辆发动,缓缓攀行到地面,太阳高高地照耀着,并没有多一丝温暖,像个强冷光灯刺激得她连打了几个喷嚏。 “冷吗?”秦慎予下意识握在她手上,温润而和暖的触感附着她冰凉的手背,她应激地撤开,仿佛他掌心有刺,而这一撤,却刺在了他心里,“要不要回去加件衣服。” “不用了,我的外套在学校。”戚素扬眼盯着窗外,心不在焉地回应他。 秦慎予没再说话,将车开入了丰昌路,不久便开进了离家最近的北洲广场的地库,“你在这等一等,我取个东西。”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低头看起了手机,屏幕上弹出了江寒漪的信息,“在雄州怎么样?见到他舅舅了吗?”这句问话梗在戚素扬胸口,她至今不敢再回想那夜秦咏棠猥琐的嘴脸。 “我回来了,回来写论文,五月份就答辩了,我写的还是朝鲜舞,好久没练过了,万一让我跳一段,我怕被老师挑出错来。”她解释着,欲盖弥彰。 “你是不是还要准备毕业典礼的表演啊?” “我没参加,懒得跳了。” “…”江寒漪欲言又止,戚素扬向来是有机会都要争个头筹的,毕业汇演这样有纪念意义,她怎么会错过。江寒漪忽想起她手上的疤,思忖一番,还是问了出来“你跟他吵架了吗?”好久都没得到回复,“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要不要聚一聚,就在学校旁边的咖啡店?” “好,明天中午吧…” 车门忽然打开,戚素扬匆忙把手机锁屏,放到一旁。秦慎予坐进来,手里提着一个Burberry的手提袋,从里面拿出一件风衣。怕她等太久,这件风衣不等包装就被随便地放进了袋子里,他递了过去,“穿上吧,别感冒了,”戚素扬犹豫着接过,怕她多心,他又柔缓地劝解道,“这家店离电梯最近,你要是不喜欢,到学校再换。” “谢谢,”戚素扬的语气平淡生疏,松开安全带,将风衣披在身上,透红的指尖穿过颈后,轻撩出藏在衣服里的长发,归拢到一侧露出莹白纤细的颈,整理好后,她拉动安全带,扣好。每一个动作都像薄仞在秦慎予心尖浅浅划开一道道刺痛又瘙痒的细密的痕。 不曾设防,秦慎予倾身探来,躁动的鼻息扑到她脸上,来不及躲过,四片唇瓣便紧紧地,焦渴地相互吸缠到了一起,唇舌勾连啧啧作响。 “哼嗯…”久违的深刻的亲吻,让戚素扬丧失了反抗的意念,微弱的哼吟从鼻腔里挤出,小腹酸胀不已,蜜径的嫩rou被唤醒,一下下挛缩着沁出蜜液,淌到xue口。她双手攥紧拳,交叉着横亘在两人之间,微微驳着秦慎予胸口,他沉醉地啜吻在她裸露的颈侧,湿润而细腻。 一阵强劲的巨光乍然投射过来,对向车似乎是cao作失误,开了远光灯,只消一两秒即熄灭,刚好,打散了纠缠在两人周围的艳冶气氛。秦慎予起身束好安全带,两人缄默着,呼吸紊乱跌宕。 从疏远的冰冷刹那间跌入到亲密的guntang中,又强行而突然地析解开来,戚素扬甚是尴尬,局促地划动手机屏幕,发丝帘幕般垂下,形成了一个屏障,挡住两人之间的视线。秦慎予也颇有些不自在,对她的渴望如狂风推着巨浪高高顶起,坚硬的浪尖喷溅着腥腻粘稠的浪花,压也压不住。 回到别墅,戚素扬将行李箱重新立回衣帽间的那一隅,湖蓝色的行李箱上面贴满了她喜欢的动漫人物贴纸,在这个满是奢牌的衣帽间中被割裂开来,她看着熟悉的角落发着怔,秦慎予坐在她身后,默默地望着她裤子关节处堆叠起的褶皱,怎么也抚不平。戚素扬回过头,目光相触,又迅疾躲开,她一直在等,等他像往常一样不顾一切强行占有她,现在这样反倒让让她难以自处。 一阵铃声响起,秦慎予拿起手机看了看,站起身,边接通边推门走了出去。戚素扬松了口气,翻出朝鲜舞练功服,躲到四楼舞蹈房改起论文。 戚素扬只要沉浸在练舞中就会忘却时间和纷扰,提裙鹤步走到镜前,顿两顿,步履交错地旋转起来,回眸却看到秦慎予的身影,不知他在门口伫立了多久,她登时失措,踏在裙角上,跌倒在地。“素扬!”秦慎予惶然步至她身边,将她扶起,“摔到哪了吗?”他焦急地询问,满是担忧。 “没事,”戚素扬闪身到一旁,态度依旧淡然,“只是走神了,没摔到。”秦慎予将她扯入怀中,垂首再一次含吻住她的唇,她想推开,却被他牢牢地箍在臂弯。秦慎予再也承受不住她的冷淡,他要通入她的身体,从那里就能触碰到她的心。他烦躁地在她身上摸索,想要扯脱掉她繁复的衣裙。戚素扬备受屈辱,她抽出手,吻着他,褪到一丝不挂,她后悔来到这个他打造的这个练功房,让她心中坚守最后一寸的净土蒙尘! 绵长的吻让气温无限升高,唇舌勾吮着,难舍难分。秦慎予扳过戚素扬的肩,让她面对着镜子,两人的目光不谋而合地落在镜中戚素扬的身上。她打量着自己,清冷却明艳的容貌,四肢纤长婉约,腰身约素婀娜,玉白色的皮肤在白光灯照射下透着柔润的光泽,饱满的rufang高傲地挺巧,顶着嫩红精致的乳珠,她却恨极了这副美貌和躯体,别过头不再看下去。秦慎予吻在她耳垂上,一只手揉抚着她的rufang,另一只手探入她两腿间的扪捻在她的花核上,“嗯…”她轻哼着,收紧了腰,在车上被遏止住的情欲顷刻爆发,爱液随着他抹挑的指尖自宫口顺着甬道漫流,那股酥痒刺激得她直不起身,她抓住把杆撑在上面,叫声越发娇妖孟浪。 戚素扬神色迷离渴求地在镜中寻觅着他的双眼,周身瑟瑟地颤动,他宽解开身前阻隔,早已硬到胀痛的性器弹出,马眼不断地吐出晶亮的腺液。戚素扬触摸到这巨物,艰难握在掌心taonong起来,xue口一翕一合想要将它吞没。他劲腰发力一挺,深深嵌入她体内,温厚湿软的xue壁拥抱住他的阳具,有规律地抽痉着,裹绞着。 “啊…”她带着哭腔呻吟着,每一下都仿佛顶在zigong壁上,电流一般的酸痒流溯到身体各处,戚素扬与镜中的自己对视,她第一次看到了自己扭曲的,弥散着色欲的神情,她的双眼逐渐失焦,小腹抽动得越发剧烈,周围晃成一片灼眼的白。秦慎予抱起她,将她放到舞蹈室角落的真皮沙发椅上,覆压其身,含住她的乳尖,牙关微微收紧磨咬吸吮,戚素扬轻抚在他脑后,满眼哀怜地望着他,说不出的暖意流入他心底,足以消解沉积的冻雪。 “嗯…”他闷哼了声,再度捣入,比刚才更粗壮了一分,她的xue口被扩开,爱液四溅,泪珠渗出眼角,划过簇簇剔透的湿痕。“疼吗?”他放缓动作,殷切地安慰。 戚素扬摇摇头,第一次那样激烈,秦慎予也不曾问过她究竟疼不疼,现在的关心太迟也太过多余,她配合着机械地哼叫起来,如今的她也算深谙他的身体,能逢迎他的每一个需要。在此刻她改了主意——继续表演,之前的表演让他早些放手,而现在要让他玩得更久。戚素扬想起那个既定的未来,整颗空洞的心都会被畏惧填满,纵使拖不了十年,也最好也硬撑一个月,熬过毕业,毕业证算是她日后在泥淖中翻身的唯一筹码。 秦慎予撑在她身前奋力伏动,瞳仁漆黑凝亮,聚焦在她的双眸,戚素扬抬手拊在他脸上,指尖轻柔地拂去他额前的薄凉的汗珠,“还真是命运弄人,”她在心里暗暗自嘲着,曾经她那么反对韩筝去做的工作,如今却迂回着绕到她眼前。 蕾丝窗幔透着的天空渐渐蓝得深沉直到全然昏黑,戚素扬疲惫地靠在他肩头,镜中反射出的两个身体,悱恻地交缠着,秦慎予猝然劈开她的双腿,打成一字架在扶手上,急剧撴推,颤抖着顶在她zigong中喷发释放,她不由得拥紧了他,小腹内被guntang的jingye注满,蜜径搐动着一点点锁紧,想要留住他炽烈的爱意。 在这狭窄的盈尺之地上,两人相拥着似是化为一体,没有空隙。戚素扬抬起头正碰上秦慎予凝视她的目光,不可名状的忧郁和疼惜,她的眼眸瞬息被泪水浸满,拥上去,贴在他耳边,轻声抽噎“能不能晚一点对我失去兴趣…”她央求着,细如蚊蚋,呼吸微凉。 她心神恍惚的模样,狠狠地击在秦慎予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素扬,为什么不肯面对我?你知道我并没有报复你,你知道我爱你!” “爱…”她鼻嗤一声,“我和你本没有什么经历,怎么就爱上了呢?我没有一点值得你爱的地方…你除了对我身体的占有,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内心,也从没有用欣赏的眼光看过我。”就像那晚她用来防身的古董玉瓶台灯,本是玉瓶,她是雅致的,是端方的,殖民者将她掳掠去后却做成了台灯,在秦慎予眼里她与那个玉瓶别无二致,没有思想,按照他的喜好和意愿去安置。 “素扬…”她如此尖锐的诘责让秦慎予开始怀疑自己爱她的方式,他无能为力,只能苍白地承诺“只要你不离开我,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他不知道该怎么让她接受,环着她的双臂力道越发沉重,重得要将她捻进身体里,“我不忙的时候,你的每次演出,我都在场。”他抵着戚素扬的发顶挚笃地剖白,她却通体悚栗起沁出一身的冷汗,这不是关注不是欣赏,是长时间有预谋的隐秘玩索的窥探! “以后不会有了…”他偏执的表达扼杀了她最后一点对舞蹈的热爱和希望,“盛璋地产那场典礼上我跳的舞你还记得吧。任何一个舞蹈都有意象,或是舞蹈本身就有的,或是自己赋予的,《次仁拉索》本意是长寿和吉祥,而我在表演时赋予的意象是一只…鹰,能在天上飞的鹰,可它现在被驯化了,最喜欢站在主人的手臂上…”她依恋地枕入他的怀中,“我现在这样就挺好…”你要的不过就是我的臣服,是这样的吧,秦慎予。她在心里说着,眸色掩在他胸口,渐渐变得空洞沉寂。 他心绪沉郁地静默,接受了她的说法,唳天的鹰确实太过遥远,站在手臂上也一样可以飞上天际。他深知,解除戚素扬痛苦的唯一途径就是参商长离,再不相见,他怎么能放手?既然进退维谷,那便不如维持现状,时间会让她心意转圜,她终有一天会懂。 刚上大学的时候,付垚璟曾评价常定的天气是“猫一天狗一天”,果然不假,昨天还那样凄冷,今天刚一走出门太阳竟有了温度,有些陡然入夏之感。戚素扬回去换了套轻薄的衣服,秦慎予还在书房工作,应是无暇顾及她的去向。她换好后快步向玄关走去,路过一楼门厅时适逢正下楼的秦慎予,尽管前一晚尤云殢雨,再见面戚素扬依旧难掩尴尬之色。 “那个…我去趟…学校…”看着秦慎予一身宽松居家服,头发没有打理,碎发松散地荡在额间,闲适地从楼上信步而下,丝毫不见往日的紧绷,松弛下来却像个大学生。戚素扬舌头不由得有些打结,两靥漫上红晕,明明早上一起吃过早饭,她也搞不懂自己脸在发什么烫,脑子又在抽什么风。 “不吃午饭吗?” “不了,我跟江寒漪约在学校食堂了。”戚素扬生怕他看到自己逐渐升温的脸,背着他遮遮掩掩地往门口走。 “我送你,”秦慎予不想放弃与她任何一个独处的机会,她越是这样抵拒,他越是想更近一步。她的疏离让他惴惴不安,他怕,怕少相处一秒她又回到拒他于千里的淡漠态度。 他的脚步越来越近,“我打好车了,你不用送了,我早点回来。”戚素扬打开门,仓皇飞奔出去,怀里像是塞了只兔子,怦怦地在胸口乱踹,好在他没跟上来,她长吁一口气,懊丧地向公路走去。 正值晌午,学校旁的咖啡馆门可罗雀,她上了二楼,江寒漪正在树屋主题的包间等她。这里是两人曾经常来的地方,期末复习时,占不到座位,她就会和江寒漪来这里临阵磨枪。 “来的够早啊,”戚素扬一进门就打趣道,江寒漪早就为她点好摩卡和这里招牌的华夫饼,坐在窗边等她,阳光打进来,明媚温暖,“你怎么又漂亮了?做脸了?” “哪有?”江寒漪被她逗笑了,“快坐下吧,你不排练了,就不忌口了吧。” “嗯,”当初的她对食物的热量特别敏感,锱铢必较,导致她现在看到华夫饼上的糖浆条件反射一般没了胃口。 “你跟秦慎予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你愿意跟他在一起的吧。”江寒漪直切主题。 “哎…”戚素扬用勺子搅着面前的咖啡,简单地讲了个大概。“你不要怪我不跟你说,我怕你因为这个钱被魏晋辖治…” “可是他说签协议,你就签了?你说的这个协议根本就不能成立。”知道戚素扬吃了亏,江寒漪有些义愤填膺,“没有一个协议是要求女生献身的,他让你陪他,你就陪了?” “可是…他当时很可怕,那份协议被包装成了劳务合同的样子,我没办法,只能签了…”她沮丧地颓着背,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合同呢?你手里得有一份吧?” “我没敢要过来…”戚素扬声音越来越小,“他舅舅说,他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我爸爸害他大哥入狱,还说玩够了就给我送到夜总会陪酒…他会不会真的把我转送到那种地方?” “这不可能吧,他对你怎么样?有没有虐待你?”江寒漪安慰道,拿出纸巾递给她。 “没有…”想到秦慎予对她的在意和关切,戚素扬心头拉扯着要裂出血缝,她将纸巾按在眼睛上,想要压制住泪腺,“除了那一次,他对我很好…我现在特别混乱,寒漪,他既然报复我为什么要那么关心我…为什么要对我好。” “对啊,他何必呢,为一口酒做一大桌子菜…要是报复,他也应该报复你爸爸,报复你算什么?隔靴搔痒还是精神胜利法?”江寒漪思索着,忽然问道,“戚叔叔生前工厂倒闭是不是跟他有关系?” “这件事,我也想过,但是我爸爸去世的时候,方耘帮我确认了事故报告,他也看了对向来车的行车记录,他说没有问题,”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工厂倒闭,我问了我爸爸的朋友,也上网查了一下,那个欠货款的公司叫枢越科技,老板姓侯,因为赌钱欠下巨债跑路了,不光欠了我们一家还有很多大工厂都没拿到回款。至于工厂用地回收,我问过规划局,那块地只能建流动厂房,我爸爸朋友说跟刘力民有关,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事。跟秦慎予确实没有关系…” “所以,他有什么必要报复你呢?”江寒漪了解戚素扬,只有她动了感情,才会这么自我折磨,“他舅舅是集团董事长吧,怎么说话这么没有水平,就像个流氓…”江寒漪嘀咕着,戚素扬突然想起那晚秦咏棠拿爸爸的意外来调侃时那副轻薄浮浪的嘴脸深深陷入了沉思,难道是她轻信了秦咏棠的不经之谈?若他真的在胡言乱语,她又该怎么面对秦慎予,怎么和他相处。 “不管他有没有这个想法,你都要留个心眼,把你那份合同要回来,不能听之任之。” “没用的,我小姨夫在他的公司做事…程卓在澳洲上学哪里都需要钱,我不能…” “嗯,总之你要多留意,”江寒漪握住她的手,“如果有需要,一定要跟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戚素扬看着她深深地点点头,说了这么多,她全然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都没有问问江寒漪最近怎么样,“你呢?寒漪,你身体恢复好了没。” “我已经好了,我的处境总归是比你好很多,魏晋对我没有那么多胁迫,我准备把我mama送回川省老家,我在这里上班,以后的事,慢慢再打算。”她轻轻地捏了捏戚素扬清瘦的小脸,“只是你,以后不要硬抗了。” “嗯…”与江寒漪分别后,戚素扬更是惆怅,江寒漪似乎也在故作坚强,从咖啡馆出来时,那个叫小铄的女孩早就把车开到了路边。若是在以前,她早就吃醋了,可现在,她的心里只剩丁忧。 下午的阳光柔和了些,空气也恢复了浅淡地清凉,戚素扬沿着盲道漫无目的地踽行,根本就不想回到金檀府。江寒漪的一些话让她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恨得太过度了,才会把秦慎予想象成坏到一无是处的大反派。她擅长考虑别人的情绪,但面对秦慎予,她好像从来没把他当成过有情绪的人,而是一个仇恨载体,随她肆意发泄,可当初强暴她的时候,他也把自己当成了情欲的载体,不光是当初,现在亦然,“真是要疯了,”她抱怨着,用力踢开面前的小石子。 “美女要搭车吗?”秦慎予低沉磁性的嗓音骤然在耳边响起,她惊异地转过头,看到他坐在车里,随着她的脚步缓缓开动。戚素扬走到车旁,认命般地坐了进去。 “你平时都是这么搭讪女生的吗?”她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看你走太久,怕你走累了。”他手臂撑在车窗边缘,单手握着方向盘,朝她玩味地看了一眼,“怎么?吃醋了吗?” “没有,就是觉得太老套了…”她一本正经地促狭他,忽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又派人跟踪我吗?” “没人跟踪你,是我问了小铄。” “哦…”她漫不经心地应着,靠在头枕上,昏昏欲睡。。 “有护照吗?明天我带你去京市办签证。” “嗯?”她突然精神,疑惑不解地望向他,“护照是有,但是,办什么签证?” “四月二十号我要在新国举办一个商务晚宴,陪我去,好吗?”一如既往地温柔到让人无力反驳。 “好。”戚素扬破天荒地没有推托,秦慎予很是惊喜,他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