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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迎jian赴會

    

第38章  迎jian赴會



    西門大宅今天特別熱鬧,裏裏外外都掛上了紅燈籠,看上去特別喜慶。老婆、丫頭聚在上房,圍繞著吳月娘殷勤遞話。李瓶兒先去拜謁了吳月娘,又依次拜見其她幾位。

    到現在還沒見過恩人呢,也不知長什麼樣。其中有位高胸長腰的美婦,好像與描述的特徵很像。李瓶兒剛要跪下磕頭,被吳月娘笑著拉住了:“五姐還在打扮呢,這是我娘家大嫂。”

    幾個老婆正在rou麻,潘金蓮花枝招展地進來了:“喲,這不是花二娘嘛,哪陣香風把您吹來了。”李瓶兒叫了聲“五姐”,奔上去“咚咚”磕了幾個響頭。潘金蓮也不回禮,大氣洋洋地受下了。

    這回她確實功不可沒,受上幾拜也是應該的。幾個老婆自然心知肚明,一個個都看著李瓶兒,眼裏充滿了嘲弄。李瓶兒果然臉紅了,尷著臉讓到一邊,想著怎麼挽救。

    女人在一起通常都很熱烈,表面看似乎很親近,實際上是在比拼實力。女人之間競爭是全方位的,比長相比打扮比丈夫比孩子,什麼差了都沒面子。儘管李瓶兒表現謙恭,可大家還覺得是威脅。

    不一會兒,好酒好菜便擺了上來,吳月娘讓李瓶兒和吳大妗子坐在上首,她和李嬌兒坐了主位,孟玉樓和潘金蓮打橫。孫雪娥要照管灶上,陪了幾杯就先走了。

    女人喝酒不像男人那麼惡劣,一般點到為止就會罷手。可今天情況有點特殊,大家對她是積怨已久,恨不得讓她命喪當場。李瓶兒倒是來者不拒,有人舉杯就一口幹了。那種豪爽讓人更鬱悶,好像是在炫耀恩寵。

    一圈陪完之後,吳月娘又來進行第二輪:“花二娘,你現在搬得遠了,姐妹們難得聚在一起,今天一定要喝個盡興。來來來,我再陪你三杯。”

    孟玉樓笑著接話:“花二娘真是稀客!要不是五姐生日,您大概還不會來吧?”李瓶兒趕緊道歉:“承蒙各位娘抬舉,奴家以後一定常來拜訪。”說完又問吳月娘生日,意思有大禮相送。

    潘金蓮聽了有點不爽:“她的生日還早呢。聽說你是正月十五,打算怎麼過呀?”李瓶兒非常傷感:“過什麼呀,沒親沒故的。再說了,奴家丈夫剛死,也不能大cao大辦。”

    孟玉樓連忙岔開:“那就不要回去了,在這兒好好住幾天。”李瓶兒笑著推辭:“奴家也想多住幾天,可家裏沒有人照應。幾個小廝都逃走了,就剩下天福一個。”

    吳月娘問道:“不是有老馮嗎?”李瓶兒笑著說:“她哪會待在家裏,忙得跟什麼似的。”潘金蓮眼角一挑:“反正也沒有金銀財寶,住幾天怕什麼?”說完便去幫她打發轎子。

    等到潘金蓮離了席,李嬌兒這才站了出來,說要陪李瓶兒吃幾杯。李瓶兒想緩一下:“二娘,奴家今天有點多了。要不明天再吃吧,反正我也不回去了。”

    李嬌兒陰陽怪氣地問:“喲,你和大姐、三姐都吃過幾輪了,怎麼單單和我只吃一輪?莫不是嫌我不夠熱情?”孟玉樓連忙催促:“那你們趕快吃吧,等會兒一起打牌。”說完又來問春梅,“你娘怎麼一去不回了?”

    春梅連忙回道:“我娘在房裏勻臉呢,一會兒就過來。”孟玉樓笑道:“這五丫頭就是喜歡臭美,這才多大功夫,竟然又畫上了。”大家正在交流化妝技巧,潘金蓮濃妝豔抹地進來了,那香氣熏得人發暈。

    孟玉樓笑著問道:“就你喜歡臭美,是不是想和花二娘比白啊?”潘金蓮伸手推了一掌:“你瞎說什麼呀!剛才臉上弄到水了,所以才回去補了妝。”

    孟玉樓取笑道:“那你把衣服換了幹嗎?剛才那身還不夠豔嗎?”說著便來擰她臉頰,嬉鬧中把金簪子碰掉了,“喲,你這簪子真漂亮!在哪兒打的?趕明兒我也打一對。”

    潘金蓮酸溜溜地說:“我哪有錢擺闊!是花二娘給的。”吳月娘有點羡慕:“這個簪子好啊,這麼精緻!”李瓶兒立即表示:“這是宮裏東西,趕明兒送幾位娘一人一對。”

    孟玉樓一聽便笑了:“那就先謝了!”吳月娘連連擺手:“她是說著玩的!您不要在意。”李瓶兒倒是挺大方:“沒事。家裏有好幾對呢,放著也是放著。”說完便讓迎春去取。

    迎春還有點捨不得:“娘,您也一起回去吧。”潘金蓮拉著手不放:“你娘不走了,留下來和我睡!”李瓶兒也想留下來玩玩:“既然各位娘留我,那我就住一宿。”

    潘金蓮拍手笑道:“這樣才識敬嘛,不然就辜負我們一片心了。我對花二娘可是仰慕已久,有好多話要和你說呢。”李瓶兒笑著謝道:“趕明兒請幾位娘到敝宅坐坐。”

    潘金蓮聽了很高興:“那好啊!你家前面便是燈市,這幾天肯定很熱鬧,我們正好想去看個新鮮。”吳月娘立即表示:“那我們就十五過去,正好幫你過個生日。”

    幾個女人正在說笑,西門慶大模大樣邁了進來。說給賀千戶祝壽去了,剛剛散席回來。李瓶兒“呼”地跳了起來,臉一下子紅到耳朵根。兩人裝著不熟的樣子,假模假樣行了大禮。

    之後西門慶便要坐下陪酒,慌得李瓶兒連連擺手。西門慶哪里肯讓,硬是倒了一杯給她。李瓶兒不敢放肆,意思一下便放下了。幾個女人還跟著起哄,非要他們喝個四四如意。

    就這樣一直纏到半夜,到最後李瓶兒都站不穩了。這下幾個女人徹底滿意了,一個個笑得“哢哢”的,好像特別解恨似的。潘金蓮比李瓶兒還要慘,是春梅扶著回去的。

    一行人剛走到院門邊上,突然躥出一條半人高的大黑狗,嚇得李瓶兒“媽呀”一聲尖叫。大黑狗並沒有咬人,只是前後嗅了幾嗅。也許是她身上有主人資訊吧,大黑狗搖搖尾巴又讓開了。

    李瓶兒抹抹胸口說道:“嚇死我了!五姐怎麼養這麼大狗,跟個小馬駒似的。”潘金蓮笑著解釋:“這是看門用的,每房都有一條。我這條還算老實,大房那邊更凶。”

    李瓶兒還心有餘悸:“那多可怕呀。這冷不丁的躥出來,嚇也嚇個半死。”潘金蓮也沒當回事:“熟悉就好了,它只咬生人。”李瓶兒心裏一驚:這哪是狗啊,分明是西門慶的化身!

    眼看著她們已經走遠了,西門慶還有點捨不得:“花二娘晚上睡在哪里?”吳月娘沒好氣地說:“她為哪個來的就睡哪個房裏。”西門慶涎著臉問:“那我睡在哪里?”

    吳月娘冷冷一笑:“除了她就沒地方了?要是你割捨不下,就和她們一起睡啊。”西門慶哈哈大笑:“那不能,今晚和你睡吧。”吳月娘沒有熱情:“你去孟三房裏,我要陪我嫂子。”

    西門慶也不是真心想留,抬腳就往外面走。等他到了院子裏,不禁有點茫然。雖說這片房子都是他的,但卻沒有家的感覺。今天去這個房裏,明天到那個房裏,就跟逛窯子似的。

    大小老婆對他的態度,也和窯姐差不多。無非是努力討好,以換取他的恩寵和銀錢。人生有時候不能細想,想透了就沒有滋味了。既然這樣,還是遵從安排吧,他好久沒和孟三睡了。

    當時蘭香正在洗屁股,見他進來慌忙提上裙子。西門慶伸手扯掉了:“提什麼呀!正好你爹要用。”蘭香紅著臉央求:“爹,娘馬上就回來了,看到了不好。”

    西門慶哈哈一笑:“怕什麼?回來就連她一起幹。”蘭香不敢再磨蹭了,只好爬到炕上躺平。而這種粗暴的即興式徵用,帶給人的往往不是驚喜。那種感覺就像是行在暗夜裏,被突然竄出的狗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