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輾壓
智商輾壓
這時,在一旁圍觀的貴族人群中開始傳來了些許不滿的叫聲。 「我的馬車被弄翻,我女兒受了傷,誰要負責啊!」、「光說對不起就能了事嗎!」、「艾因沃特,你該把他們送到神判院!」、「觸犯貴族,可以當街處死了!」 竊竊私語逐漸沸騰為怒吼與喧嘩,矛頭全都指向了風暴中心的農奴一家與艾因沃特公爵。 「你該不會要替他們撐腰吧?艾因沃特?」 一名臉色兇悍的胖伯爵拔出長劍,走出人群,對著艾因沃特公爵低吼:「艾因沃特家族淪落至此了嗎?」 「我想我的家族名聲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蘭斯洛。」艾因沃特公爵的手也按上了腰間的劍,冷冷說道。 「大人,怎麼辦?乾脆真的把他們送神判院?」騎士長亞歷山大從馬背上彎腰下來,低聲詢問艾因沃特公爵。 艾因沃特公爵緊盯著蘭斯洛好一會,接著掃視了一圈憤怒的貴族們,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渾身發抖,各個臉色發白幾乎要暈厥過去的農奴一家,他眼中的剛毅首度出現了一絲動搖,暗暗握緊了拳頭。 正當他下定決心準備開口時,一個溫婉而堅定的清脆嗓音響起,音量雖不大,但似乎經過魔法的加護,使所有人的耳朵裡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不用,也不該被送到神判院。」 眾人的喧嘩聲頓時安靜不少,紛紛四下張望尋找話音的來源,他們很快便注意到,艾因沃特家族的馬車走下了一大一小兩名女子,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連人群外圍的騎士都在馬背上伸長了脖子想一探究竟。 較為年長的女子留著一頭精心編織的銀白色長髮,碎鑽與雕花裝飾的束腰勾勒出她豐滿的上圍與姣好的曲線,披在外層的絲質罩衫上用金線繡著華麗繁複的圖騰,以綢緞和薄紗雙層堆疊的傘狀長裙隨著蓮步微微搖盪,裙擺下蹬著細跟高跟鞋的膚絲玉足時隱時現。 她用清澈柔和的雙眼略微環顧了一下人群,秋波流轉,嘴角勾起一抹得體的微笑,端莊優雅的氣質彷若深山秘境中的湖面,美麗、平靜,卻深不見底。 另一名年輕的金色公主頭女孩則有一雙可人的靈動大眼與嬌嫩精緻的面容,她穿著以大量蕾絲裝飾的淡紫色燈籠袖短禮裙,裙擺下的嬌嫩雙腿包裹著白色的絲襪,小巧玲瓏的玉足踏著一雙厚底瑪莉珍鞋,蹦蹦跳跳地跟在後面跳下了馬車的階梯。 原本安靜下來的群眾此時掀起一陣更加熱切的竊竊私語。 「那是…艾因沃特的長女芙蕾雅?」、「帝都的晨星…」、「她也來參加皇帝節?」、「旁邊那是誰啊?」、「不知道…沒聽過…」 「喂——!」蕾貝卡跺了跺腳罵道:「什麼沒聽過!太失禮了!我也是公爵之女,帕蘭諾的蕾貝卡·艾因沃特!」 芙蕾雅伸手牽起meimei,踩著穩定的步伐來到艾因沃特公爵身邊,公爵用嘴角低聲向芙蕾雅說道:「不是叫你們在車上等嗎?」 芙蕾雅給了公爵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隨後看著跪地的農奴們,親切而簡潔地說道:「你們可以跟著我們回帝都。」 蘭斯洛不滿地說道:「帝都的晨星,妳不該插手這種場合——」 「——在這種場合,你該稱我為『哲人的右手』。」芙蕾雅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蘭斯洛的話頭。 蘭斯洛上下打量著芙蕾雅,芙蕾雅微微蹙眉——她確信蘭斯洛那雙小眼睛在自己飽滿的胸前停留了片刻。 「即便如此。」蘭斯洛惱怒道:「這些人以下犯上,妳憑什麼放走他們?」 芙蕾雅不答,彎腰向農奴男子問道:「你們是哪裡的農奴?」 「是…提利亞皇家莊園。」農奴男子顫抖著回答道。 「這不就對了。」 芙蕾雅直起身子,迎上蘭斯洛的雙眼:「帝都憲章第十條,貴族有絕對的權力保護並處分自己所有的農奴。既然是皇帝陛下所有的莊園農奴,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嗎?」 「他們現在不在莊園裡!」蘭斯洛不耐煩地吼道:「在官道上公開襲擊貴族,沒把他們就地處決就不錯了!」 「沒錯,你說的對,他們本該在莊園裡。」芙蕾雅微微一笑,從meimei手裡拿過一紙文告,攤開在蘭斯洛的面前說道:「他們不在莊園裡,是因為上個月的皇帝命令:皇帝節期間,凡帝都周圍一百里以內莊園農奴全數遷出,遷出事宜由各領主負責。」 「換言之,雖然他們不在莊園裡,但卻在遷出的路程上,只要是與遷出有關的事情,仍應由他們的主人,也就是皇室成員,來進行處分。」 就你這種級別,我讓你半邊腦袋都行——看著蘭斯洛半懵逼半惱怒地瞪著文告上的火漆印,芙蕾雅面帶優雅的微笑,心裡則毫不留情地狠狠吐槽著。公爵帶著欣慰又擔心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大女兒,蕾貝卡則衝著蘭斯洛扮了個鬼臉。 半晌後,蘭斯洛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幾次開口想說點什麼,但似乎找不到適當的措辭,他看了看周遭人群,原本騷動的貴族們要麼帶著愛慕的眼光看向芙蕾雅,要麼裝作沒事地開始閒聊,還有些已經開始返回車上。 「哼!我今天就要殺幾個農奴怎麼了?」 猛地,蘭斯洛面露凶光,手上長劍一揮,抵住了農奴男子的脖子,蠻橫地說道。一旁的農奴女子尖叫了一聲,孩子則哇哇大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