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初遇（宋楚楚篇）

    作者的話：好久沒寫這邊了   若仍有人在看   我太感激了

    更個小小一章   熱熱手   找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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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人問宋楚楚初遇湘陽王是何時，宋楚楚肯定會回：

    「就是入了府大概半月後……」她還會愈說愈羞，「那日還被王爺罰了。」

    可湘陽王若聽見這話，多半會嗤笑一聲。

    他可記得清楚。

    不是入府後半月，也不是什麼偏院、懲罰。

    而是——

    那年，湘陽王二十三，宋楚楚十六。

    雅音樓。

    那是臨江而建的樓閣酒肆，素以清雅聞名，不接流俗賓客，內設廂房、外設月台。每逢雅集文會，常有世家公子、名門閨秀前往。

    是高門之人談事、相親、聽箏、賞月之所。

    那日，湘陽王與舊友賀南庭約於右廂對酌。

    賀氏乃世家書香門第，家中幾代皆在翰林院任職。賀南庭與湘陽王少年同窗，長大後卻不入仕，素日閒雲野鶴，遊山訪古、題詩釀酒。

    那天酒至三巡，談的是嶺南竹石新詩，說的是漕運水道重修之議。

    話才剛落，隔壁左廂忽有女子聲音響起，清脆如銀鈴，卻一句比一句毒。

    只聽那女子道：「就你這還算『溫文儒雅』？這媒人撒謊總得有個譜吧？長得還不如我家門前那尊武侯石像。」

    屋內忽然一陣寂靜，似是對面的男子被嗆得說不出話。

    那女子又趕道：「出去，你出去！」

    話音未落，便是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自廂房內怒氣沖沖地踏出。步履雜亂、帶著火氣，像是壓著怒氣的少年郎扯倒椅子、撞翻屏風，一路踹門而出。

    湘陽王只是端起酒盞，眉目平淡。

    而賀南庭卻已忍不住側首對身旁小廝低聲道：「快去看看，隔壁是什麼人？」

    不多時，小廝匆匆回來，躬身低聲回報：

    「啟稟公子，隔壁是永寧侯府的大姑娘，不過並非嫡出，閨名楚楚。今日是前來與吳家公子議親。」

    賀南庭聞言一笑：「永寧侯家的？那可了不得。」

    隔壁廂內，宋楚楚已倚在窗邊坐下，眉眼間盡是懶懶不耐。

    她年方十六，卻早長成了嬌艷的模樣。一張鵝蛋臉，膚白勝雪，眉梢眼角皆帶幾分飛揚之氣。可那份嬌，並非尋常閨秀的柔婉嬌羞，而是張牙舞爪、橫衝直撞的嬌。

    她手裡夾著數根細長竹條，正朝不遠處地上擺著的小竹筒一根根投去。每一根都隔著三四尺落下，無一偏差，皆「咚」地一聲穩穩入筒。

    侯府的侍女小鸞低聲勸道：「姑娘，這已是第三位了……再這樣下去，夫人那邊不好交代……」

    宋楚楚玉手轉著竹條，眼也不抬地道：「我又沒讓他們非來不可。難道長得醜、嘴又結巴，我還得笑臉相迎？」

    小鸞小聲嘀咕：「可姑娘列的那些條件……京裡京外怕也沒幾人當得起了。」

    「怎麼，我條件過分？」宋楚楚挑眉，一臉理直氣壯，「我爹可是永寧侯，我嫁的男人若是個只會背書的廢物，我一鞭抽下去我爹都不攔我。」

    隔壁的湘陽王聽罷，抬了抬眉。

    ——這張嘴，倒是比鞭子還厲害些。

    宋楚楚一邊說，一邊抬起手指，一條一條數來：

    「第一，要會武。最好能騎馬射箭、上陣殺敵——」

    「第二，要有銀子。我以後要買首飾、穿錦衣、坐香車，嫁出去不能比侯府還寒酸！」

    「第三，要怕我！吵架不能吼我，打我更不行。要是讓我哭了，他就得跪著哄我！」

    「第四——要英俊。」她語氣一頓，語氣甚至還微微驕傲了點，「我長得這麼好看，夫君怎能不好看？」

    小鸞忍不住低聲道：「可剛剛那位吳公子……長得也不差呀……」

    宋楚楚一聽，猛地轉頭，眉眼一橫：「他？！」

    她語氣拔高了八度：「他那叫好看？他那副樣子，站在我旁邊像什麼？像個……像個門神旁邊的小侍衛！」

    她氣呼呼地轉過頭，又抖了抖手裡的竹條，悶聲道：「我說的英俊，是起碼……」

    她想了半晌，忽然一頓，眼神飛快地掃過屋頂，像是在腦中把見過的男子從頭到尾翻了一遍。

    翻到最後，仍嫌東一個不行、西一個不夠。

    最後，她抬起下巴、語氣堅定地補了一句：

    「我聽說，當今皇上那個親弟弟……就長得極俊。我的郎君，起碼要有他那麼好看才行。」

    小鸞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王、王爺？」

    「怎麼？這也過分啦？」宋楚楚瞪她一眼，氣勢十足，「本姑娘從不講無理的要求。那位王爺既然能長得那樣，那世上就有男人能長得那樣！」

    那邊廂，賀南庭終忍不住，當場一口梨花白噴了出來，還不及掩袖，灑得袖口都是。

    他肩膀一抖，低頭狂笑，幾乎上氣不接下氣，卻又怕隔壁聽見，死死捂住嘴，只能憋著聲音，臉都憋紅了。

    湘陽王微抬眼，睨了他一眼：「笑夠了沒？」

    賀南庭死死忍住了笑，抬眼一看對面那張臉色未變的王爺，卻又忍不住肩頭一顫，悶笑出聲。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他擦了擦嘴邊的酒痕，眼角泛紅，語氣戲謔：

    「我瞧著，宋姑娘只怕注定要失望了。」

    「顧兄這張臉，京中是找不到第二張的。真要長成你這樣——」

    「除非她肯進宮，嫁你那位皇兄去罷。哈哈哈哈……」

    湘陽王聞言，搖了搖頭。

    ——永寧侯府的姑娘？以後，誰收了，誰倒楣。

    眼見賀南庭仍笑得一臉促狹，他故意問道：

    「賀南庭，你覺得自己長得好看嗎？」

    賀南庭一愣：「我？尚可罷？」

    他淡淡一聲：「你像門神旁邊的小侍衛。」

    「……？？？」

    酒散時，湘陽王起身離席。

    樓外江風微起，月色清淡。他步出廂門，正要轉身下樓，忽聽左廂那扇門「吱呀」一聲開了。

    只見一名侍女從內匆匆走出，未曾留意他在側。那門開得大了些，廂中景象也隨之入眼。

    一眼掃過，原只為瞥見是何人說出那番狂語，卻在瞬間定住了腳步。

    燭光映著窗邊圈椅，一名少女半坐其上，細腰長腿，右手夾著竹條，左臂隨意搭在膝上，正對著地上一個小竹筒投擲。

    她動作極快，竹條飛落時「咚」地一聲入筒，毫釐不差。那雙眸子專注如鷹，姿態卻輕靈得像貓。

    她臉上尚帶幾分稚氣，卻已看得出輪廓分明、五官標緻，尤其那抬頭一瞥間，年紀再長幾歲，恐怕會艷得驚人。

    他見過的美人不少，各色姿容皆不缺，卻不知怎的，竟記下了那張臉。

    他未多停留，只垂眼略側身，轉身離去。

    只是那一刻，心中那個名字，忽地鮮明起來——

    宋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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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話：咳咳

    楚楚   妳也不能說我不是親媽

    妳要的四個要求   我滿足了妳三個   會武   有錢   好看

    就是那不吼不打不讓妳哭   是不可能的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