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
Ch.3
直升飞机越往地面靠近，把你头发吹乱的气流变得越发不讲理起来，四面八方的乱吹，甚至连你的裙摆也没有被放过。 气流很快将并不算短但毕竟没有长过膝盖的裙摆吹了起来，飞起的布料没有了遮蔽大腿的作弊，宛如蝴蝶翅膀一样翩翩起舞，完全不顾你陷入走光窘境的死活。 你慌忙用上两只手，努力压下前后左右乱飞的裙摆，不禁埋怨自己竟然没有带上长款的外套，导致原本还精心打理过的装扮在这瞬间变得狼狈不堪。 可惜两只手无法顾及全面，你现在只恨自己再没有多长两只手，深深感到了手太少的不方便之处，如果你是蜘蛛侠就好了你可以立刻把你的裙子用蛛丝粘在大腿上！ 你尴尬地不敢去看达米安的反应，只希望这个韦恩家的教育不错，这小孩能够在这种时候眼睛不要乱晃。 正当你手忙脚乱之时，黑色的西装外套出现在你的眼前。 “给。“小孩穿着内里的衬衫，单手拎着原本穿在他身上的西装外套，视线则是看向另一边。 “谢谢。” 你有些惊讶，动作倒也没有任何犹豫，赶紧抬起一只手拿衣服，可手刚一放开，裙摆就立刻掀起了一大面，你短促地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再次将手压在了裙子上，左右为难，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硬着头皮先把外套拿了。 即使这里人并不多，但眼见这么一家直升飞机在头上越来越近，不需要几分钟就能吸引周边所有人的注意，你可不想再众目睽睽之下还要处理走光这种尴尬的事情！ 达米安听见动静快速瞥了你一眼，眼见你的脸都因为尴尬涨红了不少，他干脆提议：“如果你不介意，我帮你吧？” 你求之不得，迅速点点头再次向他道谢。 你的手一前一后压着裙摆，达米安靠近你的身侧，把西装的两只袖子分别穿过你的手臂内部，在你的腰间打了结，他的动作非常快，甚至全程都没有碰到你的身体。 虽然小孩的衣服并不像成年人的尺寸那么大，但幸好还是西装的布料还是能盖住你的臀部，压住了后面飞起的裙摆。 这令你轻松了很多，你抽出放在后面的手，赶紧把剩余还在乱飞的裙摆抓在一起扭紧打结，把裙摆变成了紧身的样式，这幅样子不太好看，但总比之前那样好太多了。 你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尴尬的心情很快散去，你心情激动地看着天上的直升飞机，飞机越来越近了，轰鸣声也越来越大，你不得不弯了弯腰，提高了音量朝达米安喊道：“所以这是你家的私人飞机？这也太酷了。” 达米安摆出酷酷的架势：“这不算什么。” 你们交谈之间直升机降落在大约两层楼高的位置，抛下了摇摇晃晃的软梯。 达米安对你说：“你先上去。” “什么？不！”你想也不想立刻拒绝，指了指自己的裙子，“我穿着裙子呢，达米安，你先上去，我跟在你后面。” 螺旋桨声音的轰鸣下，达米安颇为无语地对你喊：“我又不会偷看你的内裤！我必须在你后面确保你不会掉下去。” 你以更大的声音，态度坚决地喊了回去：“首先，就算我不是那种户外派，我好歹也是经常出去旅游尝试新鲜玩意的人，不至于爬个梯子就摔下去。” “其次，就算你不会看，我心理上还是很介意，不论你是个孩子还是成年人，这和事实会发生并没有关系！ok？！” 在这种事情上争执并没有意义，达米安无奈地耸了耸肩，率先抓住了软梯：“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虽然我觉得这和你在海滩穿比基尼也没什么区别。” “是啊我知道。但你也不能改变人类心理上的感觉。” 你跟在他后面，很快也爬上了软梯，爬了一段你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空旷的地面，能看到不远处正在朝你们好奇张望的人。 气流把你的头发吹到脸上，软梯在空中摇摇晃晃，你丝毫不觉得害怕，越往上爬越觉得刺激和开心，甚至兴奋地笑了出来。 爬到了软梯的最上面，你拒绝了对你伸手想要拉你上去的达米安，双手一撑，你一溜烟地进了机舱，嘴里还在滔滔不绝：“这也太酷了，达米安！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在大都会市内坐直升飞机！！今天绝对是我的幸运日！” “是吗。”达米安熟练地收起软梯，关上机舱门，对你的兴奋不以为意，“十几分钟前在电影院里，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两码事！” 好吧，那时候你确实心情差到极点，但你绝对不会承认的！ 你心虚地在机舱内找了个位置，把达米安的外套解开还给了他，坐下后又把自己的裙子也解开恢复成原本的样子，你稍稍冷静了下来，这才注意到了前排的驾驶员。 驾驶员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驾驶员”，而是一位有一定年纪穿着一整套西装制服带着白色手套，气质出众的老人，见到你注意到他，老人才微笑着向你点了点头：“下午好，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达米安见缝插针地给你们相互介绍，“这是我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这位是爱丽森。” 你完全没想到这就见到达米安的、算是长辈般的人了，你一瞬间紧张了起来，拘谨地打招呼，“下午好，潘尼沃斯先生。” “请不用客气，叫我潘尼沃斯就可以了。”阿尔弗雷德管家注意到你的装扮，转向了达米安，“达米安少爷，你至少应该将我约在韦恩公司大厦，顶楼有专用的停机坪，而不是就近让穿着裙子的客人攀爬软梯。” 达米安坐到你旁边的椅子上，双手环抱在胸前，说话难得有几分气弱，“TT，我不知道，我又没有穿裙子的经验。” 因为有类似长辈的人存在而感到局促陷入沉默的你这才意识到他们在说什么事情，“没关系，潘尼沃斯先生，我也没有很介意。” “爱丽森小姐你太客气了。”看见你有几分不自在，阿尔弗雷德立刻转移了话题，“好了，两位孩子，记得在飞机航行间请系好安全带。” 已经20岁了还被称为孩子，你有些不好意思，却也能感觉到管家对你的友善，并没有因为你和达米安的年龄差而对你抱有怀疑，忐忑的心情立刻冲淡了不少。 这架直升飞机的安全带和普通飞机上的一样，一旁的达米安没有任何动静，嘴里甚至还说着“我可不需要安全带，潘尼沃斯，你应该知道你不能把我当普通人来对待。” 你倒是很快摸索把自己牢牢绑在了座位上，注意力也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住了。 以往坐飞机从大都会飞回纽约，或者纽约飞来大都会的时候你也能从空中看见大都会的全貌，但那时所有的建筑都小小的像乐高玩具，然后飞机很快会盘旋落入郊区的机场，周围空旷一片。 但直升飞机的路线和民航客机不同，你们此刻可以说是从大都会中间穿过，这种体验和平常的飞机完全不一样。 平日里需要向上仰视的高楼大厦很快变成了俯视，却不是乐高玩具那样小小一个，你能明显体会到大楼的体积，然后它们就被甩到了飞机后面，随着直升机逐渐飞高，整个大都会就被甩到了脚下。 有那么一瞬间你甚至觉得自己还体会到了超人在大楼间飞来飞去的感觉，你又感到了无比兴奋，睁大眼睛看着窗外景色。第一次城市内的直升飞机体验，令你快乐的想要叫喊出来，就像你去游乐园玩海盗船那样的叫喊，若不是飞机里有第三人，你绝对会兴奋地像个十岁的小孩子一样。 * 直升飞机很快就降落在了韦恩庄园，稳稳地停在庄园内部的停机坪上熄了火，这次你不用担心裙摆被吹起来的问题了。 韦恩家的祖宅，眼前这栋有一定岁月的豪华建筑令你想到了在美国和欧洲参观过的大大小小的庄园，作为游客参观类似庄园豪宅时候的你一定想不到有一天会在这种同类型庄园里看电影！ 踏上韦恩家的台阶的那一刻你忍不住发出感慨：“没准我今天该去买张彩票，说不定能中十万呢。” 达米安不太能理解你的脑回路：“什么？” “没什么。”踩在大理石地板上你打量着高挑宽阔的大厅，你上翘的嘴角完全无法落下来， “我只是在想，今天的我能认识韦恩家的小少爷，明天的我很可能会认识蝙蝠侠钢铁侠！或者神奇女侠，超人！或者其他超级英雄！” 达米安：“……” “没准可以，毕竟这个世界上总是充斥着不可思议的巧遇呢。”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笑着接下了你的幸运妄想，又把话题转向了更实际的内容，“达米安少爷先带小姐参观，我去替你们准备爆米花。” 在家里看电影还能吃上现成的爆米花，你赶紧试着询问：“可以在爆米花上多淋些黄油吗？我比较喜欢淋上大量黄油的口感。” “当然可以。我很高兴小姐告知我你的口味，这意味着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了，不是吗。” 阿尔弗雷德笑着行了个非常标准的管家礼，很快就和你们分开了。 “那么，你想要先参观一下我的家，还是直接去看电影？” 达米安征询你的意见，可这让你左右为难，你既想要参观一下，又想要赶紧看电影，看完就溜那是最好不过了。 “我也不知道，这也太难决定了……” 你开始犯无法下决定的老毛病，毕竟是认识两年了，达米安立刻帮你做了决定。 趁天色还早，在阿尔弗雷德准备好爆米花之前达米安带你逛了逛外面庄园的一部分，你看到了被剪成各种形状的园艺绿植，同时迎面被一条热情的黑色猎犬扑到了身上。 这是达米安经常提起的狗，他和你一样都非常喜欢动物，你们经常会聊起这些话题，你有时候给他发你在动物领养收容所做义工时那些猫猫狗狗们的照片，他也会给你发他养的宠物们，所以你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嗨！你一定是提图斯！”你勉强站稳了身体摸摸猎犬的脑袋，顺便用手阻拦提图斯不停舔你的舌头。 若不是来的突然，你肯定会为达米安的宠物猫狗带些零食过来，于是你问起了他的另一只宠物，“对了，阿尔弗雷德在哪里？等等……” 你这才意识到阿尔弗雷德的名字和管家先生一样。 “我也不知道，他可能在房子里？猫毕竟也会到处跑。” 达米安看了你一眼，轻松地吹了声口哨，原本一个劲粘在你身上力气不小都快把你给扑倒的提图斯立刻听话地跑到了小主人的身边。 之后他又带你去看了他从屠宰场救回来的蝙蝠牛。虽然你很疑惑为什么要叫蝙蝠牛，但这大概就是哥谭市民的蝙蝠侠崇拜吧。如果你以后养一只黑猫，你也一定要起名蝙蝠侠！万圣节的时候再给蝙蝠侠穿上蝙蝠小翅膀，简直完美！ 韦恩庄园的土地面积不小，你并没有全部逛完，从旁边很近的花园回宅子的路上你不禁感慨道：“如果哪天我能够赚到一个亿，我一定要在郊外买五平方公里的土地，建造一个不需要太大的收容居住一体式的房子，其余的土地让收容的动物尽情玩耍！” 你以前就和达米安随口说过这件事情，当时达米安说“如果你的钱不够我也可以入股一份”，在你眼里他是与你同龄的好感对象，他愿意说出这种话你自然是笑嘻嘻的同意了。 现在达米安也同样接了类似的话，不过基于身份的转变，他说的更详细了，“放心吧，就算你赚不够一个亿，等我成年后领取信托基金也一样能实现。当然，我认为我靠自己也能赚到这些钱。” “谢谢你，达米安。你真是太好了。” 你笑嘻嘻地夸赞他，并没有谢绝一个13岁孩子的善意，但你也不会把他的这个话当真。即便他成年后还记得你们的这段谈话，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可能让你有一个合理的身份收下他那么多钱。 达米安察觉到了你心中的敷衍，眯着眼睛看你：“为什么听起来你并不相信我？” “不、我只是……更希望我的父母快点挣到那么多钱。”你笑着解释，“毕竟比起拿一个小孩的钱，拿父母的钱更轻松。” 这番解释并没有令达米安满意：“事实是我并不是孩子，我已经是青少年了。难道拿我的钱会令你不轻松吗？” “呃……毕竟你比我年龄小，如果我拿了你的钱，感觉非常不道德？而且你父亲一定不会允许你这样做。他一定会阻止？” 你一边试图解释，一边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你们为什么要为了一笔莫须有的，根本还不存在的钱争论起来了呢？ “如果那是属于我的钱，那么我的父亲并没有资格对我如何使用‘我的钱’指手画脚。”达米安的脸色更差了，他敏锐地察觉到你对他的疏离。 明明你们线上交流时却完全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他对此感到生气却不好完全挑明，“既然我想要把钱交给你，依照我们的关系你就不需要想那么多，只要好好收下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你自认为能理解他生气的点，毕竟如果你的父母过于干涉属于你的钱，你也会很不开心。但是…… 达米安最后的这句话如果是从到处撒钱的花花公子钢铁侠口中，或者他的那位经常给美艳女郎分手费的父亲布鲁斯·韦恩嘴里说出来，你大概才会毫不心虚手脚利索地收下。 只是你看了看此刻达米安气得快炸毛了的表情，决定还是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干脆安抚他说道：“好吧好吧，我知道。我会这样做的！毕竟谁会不喜欢那么一大笔巨款呢！” 达米安听你这么说，脸色终于变得好看了起来，颇为骄傲地哼了一声，“这才差不多。” 你：“……” 突然很担心这孩子长大后会成为比他父亲更夸张的喜欢给女孩子们撒钱的花花公子……应该、不会吧？ 回到房子里，因为你的好奇，达米安还为你演示了一遍庄园围栏铁门的开关方式。 “这里的开关除非有客人到来否则很少使用，门口有监视器，识别出注册过的车辆大门就会自动打开，当然，以防万一每辆车上也匹配了电子开锁功能。” “！” 是你孤陋寡闻！ 韦恩家的祖宅外观过于古典所以迷惑了你，你原本还以为这里就像影视剧中那些大房子里那样需要多个佣人各司其职人工做事，但进来后却看见寥寥无几的人。并且达米安还对你介绍那几个员工每天的上班时间也只有白天的上午或者下午，工作完就能结束就会离开，所以实际上很多东西都已经改造成了高科技结合产品，不需要那么多人工了。 你听着达米安的介绍，想起来以前看过的钢铁侠接受采访时的room tour，虽然韦恩家并没有像托尼·斯塔克那也全部交由人工智能管理，但也有一大部分相似的功能，而剩下的事务都被管家阿尔弗雷德接手了。 等你们进入家庭影院看电影，阿尔弗雷德管家已经将准备好了爆米花，还端上了曲奇饼干，可乐也是冰镇过的，各方面都准备的面面俱到，甚至连饼干都那么好吃。 你忍不住一连吃了好几块，直到电影的恐怖镜头开始出现，你赶紧放下手中所有吃的。按照自己看恐怖片的习惯，你抱上了特地从软布沙发上顺来的抱枕，双手捂住了眼睛，五指微微分开，视线透过狭小的指缝看荧幕画面。 即使这样，这部颇受好评的恐怖片还是把你吓到了，你被调动了所有的情绪，被设计巧妙的jump scare吓得得一惊一乍，幸好没有叫出来。 完全不觉得恐怖片有任何可怕的达米安正因为剧中角色的弱智举动（在他看来）而疑惑，转头就见到你这番“全副武装”的样子，一时竟不知道该吐槽电影角色还是吐槽你。 恐怖镜头很快过去，剧情又进入到缓冲阶段，达米安想了想，把沙发座位之间的扶手抬了上去，轻声对你说：“如果你觉得害怕可以靠着我。” “没关系，我也没有那么怕，放心吧！” 你完全没意识到这孩子的小心思，一边嘴硬一边抱紧了怀里的抱枕，又从旁边的空座位上拿出你顺来的另一个抱枕塞到他怀里，“如果达米安你害怕可以靠过来，或者也可以像我一样抱着它！” “……” 达米安无语的抱枕放到他旁边的空座位上，动作甚至有点嫌弃。 “谢了，不过我并不害怕这类虚假的影片。” “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