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

    

燎原



    这次的巡演首站定在江市体育馆,可容纳八万人的场地座无虚席。

    开场前两小时,场馆外的黄牛已经把票价炒到了翻了五倍。有粉丝举着自制灯牌蹲在入口处,灯牌上的“迟叛”二字被霓虹灯染得猩红,和她演唱会海报上的狂草字体如出一辙。保安试图维持秩序,却被潮水般涌来的人流推得东倒西歪——这些人里有举着应援棒的少女,有穿着西装的上班族,甚至有头发花白的大爷大妈,手里攥着孙子塞的荧光棒,一脸茫然又兴奋地跟着人群往前挤。

    在线上,迟叛的粉丝比例女粉一片倒,但线下,粉丝的男女比例差不多。

    后台化妆间里,陈礼正给迟叛补最后一遍口红。

    “桉桉,你这黑眼圈快遮不住了。”陈礼的刷子顿了顿,看着镜子里的人。迟叛今天穿了件黑色露背装,脊椎在苍白的皮肤上划出利落的线条,像未出鞘的刀。头发被编成无数根细辫,缀着银色的链条,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叮当作响。

    “没事,上台就好了。”迟叛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点锋芒。她指尖夹着根烟,却没点燃,只是偶尔嗅一嗅烟草味。

    李兴嵘掀帘进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眉头瞬间拧成疙瘩:“祖宗,马上要上场了还玩这个?嗓子不想要了?”

    迟叛没理他,也没解释,反而问:“外面怎么样?”

    “疯了。”李兴嵘抹了把脸,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亢奋,“还没开场,直播平台崩了三次,服务器直接瘫痪。你是没看见,场馆周围的酒店全满了,全国各地的粉丝都连夜赶过来了。”

    迟叛闻言,终于把烟扔回烟盒,站起身。链条摩擦的声音里,她的眼神亮了起来,像草原上即将捕猎的猎豹。

    “走了。”

    灯光骤暗的瞬间,全场八万人的尖叫几乎掀翻屋顶。

    升降台缓缓升起时,迟叛抱着电吉他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在她身上,黑色露背装在强光下泛着哑光,脊椎的线条被勾勒得惊心动魄。她没说话,只是抬手拨了个和弦——尖锐的电流声撕裂空气,像第一簇火星落在干草堆上。

    “安静。”

    麦克风里传出的声音带着未经修饰的粗粝,却奇异地压过了所有尖叫。全场瞬间安静,只有呼吸声在黑暗里此起彼伏。

    下一秒,吉他骤响,鼓点炸起。

    迟叛仰头的瞬间,辫梢的银链甩成一道弧线,她张口的刹那,声音像淬了火的刀——不是录音棚里的精致,是带着野性的嘶吼,每个转音都破着音,却精准地砸在人心尖上。

    《燎原》的前奏刚过三秒,台下已经有人开始哭。

    那是她出道时的成名曲,写的是西北草原的野火,烧尽荒芜,也烧尽过往。此刻被她唱得更狠,更烈,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挣扎、不甘、骄傲,全揉碎了砸在舞台上。

    “每道伤口   都在夜里诉说

    为何命运   要如此苛责”

    唱到副歌时,她猛地扯掉吉他背带,银链随着动作甩到脸上   ——   锋利的金属刮过颧骨,她却连眼尾都没颤一下。攥着麦克风的指节泛白,指腹因为用力压在麦网边缘,透出近乎狰狞的红。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淌,在脖颈处汇成细流,钻进露背装的深   V   里,没入脊椎凹陷的沟壑。灯光扫过时,那道水痕在皮肤上游走,像草原上奔涌的暗河,把她肩背绷起的肌rou线条衬得愈发野性。手臂肌rou随着嘶吼贲张,不是那种纤细的线条,是明显带着力量的流畅轮廓,像草原猎豹蓄势时绷紧的前肢。

    身上那件黑色露背装本就裁得大胆,此刻被汗水浸得半透,紧贴着脊背的布料勾勒出蝴蝶骨张合的弧度,却没遮住肩胛下方紧实的肌rou线条,那是常年高强度运动的力量感,不是单薄的骨感,是能轻易扛起重物的结实,在灯光下泛着漂亮的光泽——迟叛曾因轻松公主抱高挑女演员的视频而出圈过一回。深V领口边缘嵌着的银色铆钉随着动作晃出冷光,恰好卡在乳沟上方半寸,把她宽肩窄腰的骨架衬得愈发利落,一米七的高挑身形在舞台上像株逆风生长的白杨,根系深扎土地,枝干却狂放地刺向天空。

    哪怕非粉都知道,迟叛的身材是很有力量美感的类型,充满了成年人的性感。

    镜头猛地推近,怼着脸。

    半寸距离里,浓颜的攻击性被无限放大:眉骨高得像刀削,眼窝深邃如峡谷,此刻因为嘶吼,眼尾飞翘的红妆被汗水晕开,像猎豹捕猎时眼底溅的血。鼻梁高挺带钩,是西方皮相的锋利,却在山根处收得恰到好处,藏着东方骨相的秀气,两种特质撞在一起,成了极具侵略性但高辨识度的漂亮。唇峰锋利如刃,下唇饱满却不肥厚,此刻正被牙齿咬得发红。

    最惊人的是那双眼睛   ——   瞳孔在强光下缩成细缝,眼尾下压时,眉骨投下的阴影把眼底的狠劲盖得更沉,像草原猎豹锁定猎物时的眼神,野性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她抬手抹了把脸,掌心的汗把脸颊的红妆蹭得更乱,却让那双眼更亮了。高挺的鼻梁上沾着银链的刮痕,渗着细小红珠,在镜头里像颗将落未落的血滴   ——   这张脸哪是给人看的,分明是草原猎豹撕开猎物喉咙时溅了血的漂亮皮毛,危险,致命,却让人移不开眼。

    她根本不该属于舞台,该属于旷野。属于风里带沙的草原,属于月光下亮着磷光的猛兽捕猎场,属于所有规则之外的野蛮生长。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她喘着气站在舞台中央,头发黏在汗湿的额角,眼神却亮得惊人。她往后退了半步,肩背肌rou放松的瞬间,露背装的褶皱散开,露出腰侧紧实的马甲线   ——   不是刻意练出的块状肌rou,是常年劳作沉淀的流畅线条,像被风打磨过的岩石,坚硬却带着自然的弧度。眉眼一压,下颌线绷得死紧,方才嘶吼的戾气还没散,整个人像头刚捕猎完的猎豹,喘着气站在草原上,皮毛上的血还没干,眼神却已经盯上了下一个目标。

    全场死寂了三秒,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尖叫,有人举着灯牌哭到抽噎,有人站在椅子上嘶吼她的名字。有人大喊   “老公”——   这称呼放在她身上毫无违和感,毕竟内娱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女人:既有西方皮相的浓艳性感,又有东方骨相的凌厉风骨,一米七的身材里藏着草原赋予的力量,眉眼一沉便气势滔天,偏生才华还能压过这惊世骇俗的脸。

    迟叛扯了扯嘴角,捡起地上的吉他,对着台下笑:“先别哭啊,留着点力气,后面的歌怕你们哭断气,我会心疼女粉的。”

    女粉的尖叫声一浪接一浪。

    迟叛对自己的女粉格外好,双标这一块是出名的。

    唱到第五首歌时,舞台突然暗下来。

    只有一盏追光灯打在迟叛身上。像一捧月光,独独落在她身上时,方才震耳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玻璃罩外。她换了把木吉他,少了电吉他的尖锐,连带着那身攻击性的气场都收敛了几分。

    辫梢的银链早被卸下,乌黑的长发散下来,一半垂在胸前,一半遮住右侧脸颊,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灯光从头顶打下来,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恰好柔化了眉骨的锋利。西方皮相的浓艳在此时隐去了锋芒,眉峰不再凌厉,东方独属的魅力显现,眼尾的红妆被汗水洗得只剩浅浅一层,像晚霞落在草原的边缘,柔和却依旧亮眼。

    刚才的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镜头很懂事,给了那双手一个大特写。

    她低头调弦的动作很慢,很轻。指尖划过琴弦时,骨节分明的手在暖光里泛着玉色的泽。拇指按在琴颈上,指腹磨出的薄茧蹭过金属品丝,发出细碎的声响,声音清晰地传到场馆每个角落。   ——   这双手方才还攥着麦克风嘶吼,此刻却轻得像在抚摸易碎的蝴蝶。长发垂落的间隙,能瞥见她东方骨相特有的下颌线,收得干净利落,却在耳垂处留了点圆润,中和了西方皮相的侵略感。

    “唱首慢的。”她的声音软了些,带着点刚吼完的沙哑,“写给……一个朋友。”

    没人知道她说的是谁。

    镜头再次拉到全身。

    忽然有风吹过舞台,掀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的眉眼不再下压,眼窝依旧深邃,却盛着追光灯的暖光,像草原夜晚的篝火,褪去了燎原的野性,只剩跳动的温柔。鼻梁高挺如旧,却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山根处的弧度柔和得恰到好处,既有外国人雕塑般的立体感,又藏着东方水墨的留白。耐人寻味。

    《晚风》的旋律响起时,全场自发打开手机闪光灯,八万个光点在黑暗里摇晃,像落了一地的星星。

    她抬眼时,目光恰好扫过镜头。那双曾像猎豹般锐利的眼,此刻半眯着,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唇峰的锋利被松弛的唇角冲淡   ——   原来这张极具攻击性的脸柔和下来是这样的:西方皮相的浓颜成了画布,东方骨相的清隽成了笔触,一半是旷野的风,一半是月下的河,矛盾却和谐得让人失语。

    迟叛的声音低了下来,是和刚才截然不同的温柔,每个字都含在嘴里,轻轻吐出来,带着西北口音特有的尾调。

    “她站着是篝火,走着是流霞,”

    “有人守着毡房,等她解下红绸,”

    ……

    “晚风卷着沙粒过戈壁的时候,”

    “替我碰一碰那朵红   ——”

    “塞北的风里,她总穿着最烈的红装。”

    唱到最后一句时,她的声音颤了颤,尾音破了个小口。台下的陈礼突然想起,上次收拾行李时,迟叛在包里塞了包长福孤儿院的奶片。

    那是院长阿嫲亲手做的。

    歌曲结束时,迟叛没抬头,只是安静地拨着琴弦,木吉他的和弦轻轻响起,她低头哼唱的瞬间,长发滑落到唇边,遮住了大半张脸,仅一盏追光灯打在她的身上,只有高挺的鼻梁和绷紧的下颌线在光里清晰可见,像被匠人精心雕琢过的玉,带着玉一般的温润,方才舞台上那个野性张扬的猎豹,此刻像收起利爪的猫,安静地蜷在月光里,连呼吸都放轻了。

    直到掌声雷动,她才抬起头,对着台下笑了笑,眼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矫情完了,继续燥。”

    中场休息的时候,迟叛换了衣服。

    红色皮衣的拉链随意敞着,金属齿在追光灯下泛着冷光,恰好卡在第三根肋骨的位置   ——   敞口处露出黑色抹胸的边缘,绷着流畅的肩背线条,像蓄势的猎豹,慵懒地塌着腰,却随时能弹起扑向猎物。

    长发微卷,碎发贴在汗湿的颈侧,反而衬得脖颈愈发修长。浓颜在此时彻底化作凌厉:眉峰挑得极高,眼尾的红妆被补得更艳,眼线尾端锋利地扫向鬓角,像把没入鞘的刀。高挺的鼻梁在侧光里投下阴影,唇峰被新涂的口红勾得锋利,下唇却故意抿出点漫不经心的弧度   ——张扬撞上留白,揉成了独一份的   “艳杀”。

    她站在延伸台最前端,敞着的皮衣被风掀起,露出腰侧若隐若现的马甲线。一米七的身形在台上像株带刺的红玫瑰,根系扎在西北的戈壁里,花瓣却开得嚣张,每片都淬着锋芒。前排粉丝递来信时,她垂眸的瞬间,睫毛在眼下扫出浅影,刚柔相济的漂亮里,藏着   “你敢碰我就敢扎你”   的危险。

    “接下来这首,送给所有骂过我的人。”

    《耳光》的前奏响起时,台下的尖叫几乎变成了咆哮。这首歌写的是她被全网黑时的反击,也是她生涯中第一首rap,歌词狠戾,旋律尖锐,腔调和flow丝滑得不可思议。

    “全网黑我时你们跳得最高,转头偷偷循环我淘汰的demo脸疼不疼我免费送你们药膏”

    “你追的顶流靠人设吃饭,他爆火的旋律是我揉烂的纸团”

    “有这功夫敲键盘,不如看看你主子还在我弃曲里讨饭”

    Verse1结束的break,迟叛突然俯身,接过前排一个女生递来的口红,拧开盖子的瞬间,金属外壳在灯光下闪得刺眼,她对着镜头,用口红在唇上胡乱抹开   ——   红色漫过唇线,蹭到下巴,在她苍白的唇上晕开,像溅了血,她却笑得张扬,对着台下的镜头挑眉。

    “好看吗?”

    全场的尖叫差点把音响震坏。

    直播弹幕在这一刻彻底疯了——

    “啊啊啊啊啊她疯了!我也疯了!”

    “这颜值!这才华!内娱还有谁?!”

    “刚骂完她私生活混乱,现在只想说老婆我可以!”

    “路人表示被吓到了,这热度太离谱了……”

    “刚才那首慢歌骗了我眼泪,现在这首又让我想砸平板!”

    表演到最后,迟叛把电吉他往地上一砸——不是真砸,是用琴箱磕了下舞台,发出巨响。她扔掉麦克风,对着台下张开双臂,皮衣在风里鼓起来,像振翅的鹰。

    “记住了,”她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带着喘,却依旧嚣张,“我是迟叛。”

    “下次再骂我,记得带上耳朵——”

    “先听我的歌。”

    -----------------------------

    我宣布小迟是我最狂的女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