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与被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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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按下床边的按钮,手铐牵动着铁链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这个声音让人很不舒服。    兔子来了。惨白的脸上眼睛通红,下巴上长满胡茬,可并不难看出他是个标致的人。    我在这里躺了好几天,墙上的时钟指针走走停停,我想它应该是坏了。可我觉得有必要换一个好用的时钟。    “好的,”他转身,踮起脚摘下那个坏了的东西。    他的手臂细瘦青白,像是久不见光的后果。我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或许被关久了也会变成他的颜色。    那截青白上有细碎的红痕,颜色很淡了,或许可以说是色素的瘀积。所以那是日积月累的伤痕。他被伤害过?    兔子右手拿着时钟,走到门口时还是停下来。他沉默了一会,问我还有什么需求。    他的右脸上有很大一片青紫,我几天前打的。那时我下意识伸的左手。    我听到医生说我失忆了。“我是左利手,”虽然只是推测。    兔子离开了,过了一会又回来安上新的时钟。    屋子里很静,黑白灰的配色和极简的物品把这个房间蒙上一层冷色调。我觉得不错。窗帘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头顶的灯光白的灼目。    医生说我失忆了,所以几天前我被兔子带到这里。虽然我很不舒服,但并不排斥他带我走的行为。    直到他给我洗了澡、戴上手铐、锁在床上都是配合的。    他给我么脚镣扣上最后一个锁,抬起头,嘴角抽搐了一下,那可能是苦笑。    为什么,我问。    我并未得到回应。    他走路没有一点声音,却让人觉得有种步履蹒跚的沉重。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想转身抱住我。    他刚刚看着我手侧的按钮,像是补充地说了一句,“有需要可以按这个。”    我按了下去。    他颤了一下。    我一直看着他,他颤抖的时候我感到焦躁,心被guntang的碎石挤压折磨,我的头很疼。    昏昏沉沉中,他折返回来,我感觉我说了句话。    铁链窸窸窣窣地响。当我再次回过神时,他正嘴角淌血,半闭着眼睛给我上铐。    你把我解开了。    ……    我打了你。    ……    他和手铐一样沉默。    刚刚我看到了空无一人的房间,我上前想要寻找什么,我的身体在流血,然后因失血过度而昏厥。    我看着他肿了半边的脸感到痛苦,好像我有必要跟他说些什么。    于是我把脑海里的画面告诉了他,他怔住,喃喃着有用,有用。    而后又抑制不住地紧锁眉头,脸颊抽搐,或许他很矛盾。    失忆就会像我这般云里雾里,我看着他再次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间,有用?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于是这个念头伴随着百无聊赖不时地出来sao扰我。我的指节一点一点地轻叩在按纽上,甚至找不出点有趣的回忆来消遣。    最有趣的大抵是他告诉我可以叫他兔子。    十二点,兔子来了,端着点味道平平无奇的小菜。    前两天他询问我是否需要解开手铐自己吃饭,我同意了,他当时的表现终于有了一点幅度。    我回过神来,他正半跪下来准备解铐。    “等一下,”我清楚我不想伤害他。    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疑惑。    “别解了。”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却还是低下头,“我没关系。”但手因我的话语而不再动作,很听话。    “我也没关系。”我把双手退到身前。    “……好。”    他一直半跪着,饭菜被放在床头柜上,原本抓着手铐的双手略显无措地搭在床边。我看着他,他转身端来饭菜。    惨白的手指捏着勺柄,他迟疑了一会,向我送来一勺粥。    我张嘴,看着他,含住勺子,舌头卷走粥,吞咽。粥滑进我的食道,温热的感觉一路下滑,他很久没有离我这么近了。    这一切太过真实,我知道我又晕了。    白瓷勺一下一下地隐入他嘴里.出来时便沾上水津津的光泽。他的舌头不得其法地躲避着我的挤压,颜色惨淡的双唇在我眼中一点一点恢复血色,变红,升温。    他的唇很软,很好看。    我记得他的热度,他哭泣的样子,惊慌的样子,赤裸的样子。羞耻地从嘴角泄出一声呻吟,迷离着眼攀上我的脖子,米粥顺着食道一路滑进他胃里,他因为我一点点变得guntang。    我记得我的手指划过他脖颈,轻碾他的下唇,我想让他的眼中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最好只剩下我。    我眨眨眼,收到的光线却是昏暗的,他为我挡住了所有灯光。    我的记忆和现实是反的,我看到他红着眼睛难以抑制地抚上我的脸,现在我必定满眼都是他。    因为他眼中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    头是晕的。    我张开嘴。    米粥的香气很真实,腹中的热度也是。    他一勺一勺把我煨出了温度。    我的嘴唇比他的热,可很快这种差异就被消除了。    灼目的灯光下,我们小心翼翼地唇舌交缠。    或许我不太满意,但无伤大雅,现在主导方是他,我会等他不再惧怕。    他的嘴唇很干涩,舌尖都带着冰凉的颤。这里以前也带着米粥的香气。    确实不满意,我喜欢激烈的亲吻,一如性爱。或许我立该把舌头再伸一点?    我卷起他的舌.轻舔他的嘴唇,舌尖扫过上颌,吸吮他的唇珠。    这里也曾蓄满唾液,冒着热气大口呼吸着被搞得乱七八糟,那时他比我还烫。    眼前闪过多种画面,那个动情的他和这个僵硬的他重叠在一起。他曾双手揪住床单边摇头边流泪,我再也不会忘记那些记忆了。    兔子受惊了,呆呆地任我亲吻,不再主动做什么动作。    我感觉很懊恼。    他不再流泪,收拾好碗筷准备起身。他的脸终于浮上一层红润。我亲的,我很骄傲。    “等一下。”    他起身站定,看向我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复杂,又添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想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又觉得问出来有点暧昧,“没什么,”心情突然很不错。    可能不小心露出点笑,他犹豫着问我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不,只是觉得……我们都变真实了一点。”情感回归身体的感觉,我这么多天才真正感觉自己活了过来。至于那些不错的回忆,再说吧,以后被锁不会无聊了。    对,挺怪的。被锁的是我,上传感却不断回归。    索然无味的日子因为一个吻而增添了色彩。    我时不时会失去控制,陷进回忆里时总是会做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有时我会问兔子发生了什么,发现我还挺喜欢下命令的。    “你可以不照做,”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尴尬。    他没回话。    或许那个吻就因我的一句命令开始,又或许是他情难自抑?我没问。又五天过去,我们没有再产生任何越界的接触,我也只想起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    “我想起来……我喜欢吃炝拌土豆丝,”说完我有点窘迫地笑了一下。    兔子沉默地看着手里的饭菜,轻轻点头。    他很乖,很……可爱,美好,我昨天想起来的,我曾因对他有好感而痛苦流涕。    我确实很喜欢他,“兔子,我有个想法。”    他抬头,苍白的脸因我的好转恢复了一点血色,还有前两天接受我的提议整理干净的下巴也精巧的不行,脸上的细纹说明他确实不是个年轻的小子,可他看着却像是经历了过多的事。    状状郁郁的,沉默寡言,好似风韵状存的风尘女子。    “或许我们可以再近一点,我记得对你的喜欢。”    那时的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佻,那是毫无负担的表白吗。    他沉默,我等待,他落荒而逃。    我们的记忆差了太多,他害怕我简单的喜欢,我不解他复杂的情绪。    我努力回忆我喜欢他的原因,可那段记忆却被上了一个锁,蒙了一屋雾。脑海中不断浮现他的样子,他的五官柔和精致,他的身体纤细却藏着一层薄肌,捏上去很有感觉。他的脚踝尤其好看,我以前总喜欢在那上面留下各种痕迹,有时挂个铃铛,我动一下,铃铛便响一下,轻巧地弹起又落在他踝骨上,给他凉出个颤,变要抖出声好听的呜咽。    我闭了闭眼,为什么这些东西越想越清楚。    不过,至少这证明我们非常亲密。    他又来了,手里端着炝拌土豆丝。    我夸赞了他的厨艺,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这样不好,”我不满叫停,“人与人之间需要沟通。”    这两天又改成我自己吃饭了,暂时解放的双手向前探了探,被他僵硬躲过。    我更不满了,“你说我失忆了,可什么也不告诉我,全靠我自己想,这是很不负责的行为。”    他愣住了。半晌勉强张口,“好的。”    我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刚刚想说什么?”    莫名的压迫。    “我想说……你做饭比我好吃。”    “没了?”    他沉默了会,“没了。”    我一点也不信,不过可能他也没想清楚。    “那以后多跟我说些什么,我总不能在这里躺一辈子。”    这句话说的我想给自己一巴掌。    压抑许久的情绪到了难以承受的边缘,我点燃了其中一根导火索。    对前路的迷茫,对失去的恐惧,我能想到这些。    我也不太舒服,我连我自己的人生都忘了,我的家庭,我的工作,我的爱人,包括与兔子的关系。    兔子硬是挪出了房间。    他在屋外,做了什么我不清楚,我只感觉到了失控的焦躁。    这不是个甜蜜的故事,可以他的视角看可能会更痛苦。    我在懊悔中思考着,我第一次这么讨厌这些链子。    铁链一下子锁住两个人。    十二点,兔子没来。一分钟后,我烦躁地按下按钮。    隔音太好,cao你妈的。    半小时后,兔子打开门。    我抬起头,我知道我的脸色很难看,他也一样。    衣服遮不住的地方有淤青,他眼睛通红,或许这就是他叫兔子的原因。他状态极差。    “把饭放下。”我更烦躁了,脑袋胀痛,这次恐怕会有什么不好的回忆被唤醒。    脑袋很晕。我摇摇头,他略显笨拙地把手铐解开。    眼睛花了。大片的重影在眼前晃,他准备把饭菜端给我。    眩晕,让人作呕的眩晕。    “你过来。”    他挥出身子。    眩晕。    电梯门打开,我走到玄关。    眩晕。    我伸手摸上他手腕的痕迹,他指尖动了一下。    眩晕。    窗外是灯火斑斓的夜景,窗台有一个人在等我。    眩晕。    “把衣服脱了。”    眩晕。    恐怖的熟悉感。    眩晕。    我没有作声,他回了头。    他停滞在那里,不知多久,他闭上眼,安静地脱下衣服,但我看到他的手在颤。    我把他推倒在床上。    青紫,大片青紫。    rou体与伤痕重合。    眼前一黑,我如溺水的人般大口喘息。    再次恢复清明时,他和刚才一样赤裸上身半跪在那里,他躲避我的视线,与记忆重合的青紫扎进眼里。    这次我没晕。我清醒而茫然地痛苦着。    这次换我抖了,“…脚镣,解开。”    他缓慢起身,因为脑供血不足晃了一下。现在我身上只剩下一根拴在脚踝上的链子了。    这么多天,我第一次站起来。    感觉很不好,像在监狱待了二十年却突然出狱了。    衣服很合身。    链子随我的动作哗哗作响。    我比他晕多了,“躺上去。”    他一直沉默着,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一切在眩晕中如梦似幻,连他都好似虚假的存在。怎么可能呢,他正躺在我的床上啊,温顺乖巧的样子让手铐都显得多余。    可我被他骗了。他用多少年用多么温驯的样子让我放下戒备然后溜之大吉,我像疯狗一样出去找他,然后车祸失忆,被锁的不是我,是他。    我看着他上身的痕迹,“他们怎么对你的,是这样,”我给了他一拳,“还是这样,”然后按住他的性器。    他在抖。    我又活回来了一点,我在沸腾,愤怒与爱交杂在一起,这感觉如此真实。我知道我爱他。    他脸色惨白,好不容易才张开嘴,“我……”    “都有?”我脱下了他剩下的衣服,无所谓了,我现在有火要泄。    我捞过一旁的手铐和脚镣一股脑给他戴上“我想起来了,我爱你。”    他抖的更厉害了。    他胸口有一个贴片,我记得那个,以前我也戴着。    那玩意会放电,电的人心口生疼。    我按下按钮。    “唔!”他猛得咬紧牙关。    很好听的声音。    “我也想起来,你骗我。”我把上衣脱了凑合凑合绑住他的手腕,另一端在床上打了个结。    “与其这样,何必救我,还他妈绑我,还他妈不告诉我,怕我想起来cao死你?”我往手上吐了口水,抹在他下身处。    他被我绑的乱七八糟,青白的身体隐在凌乱的衣物中间。我伸手抚上他的脸,他终于受不了般张开嘴小声喘息。他的眼眶又湿了。    其实兔子的眼睛很好看,清澈灵动,现在却雾蒙蒙的。    我比我想象的还粗暴,手抹了几下便草草插入。他吃痛抽气,我手后被夹的进退两难。    脸颊上的手掐住了脖颈.,“不让?”    手指愈发用力,我知道这样一定会使放松变得很艰难。    他的脸开始涨红,嘴唇也染上了颜色,在我的阴影中,这个颜色和米粥煨出来的红没什么两样。    他在咳嗽。我的手离开脖颈,游移在那些痕迹上。那些痕迹有我留下的,可也有别人的,我不记得,手却下意识地抚过一处处,锁骨,胸口,小腹,腰侧,腿根。我的手知道哪些痕迹是别人留下的,我看着它,一寸寸抚着,然后在上面覆盖上新的掐痕,好像这样他就全部属于我了一样。    我与我的双手脱离,我茫然地看着它们精准地找到这个人全身的敏感带,我的双手比我更加熟悉这是身体,它们在教我如何用性爱来束缚他,满足自己。    我感到恐惧。    失忆的的无力感第一次袭卷全身,我惊慌地看着我的手,试图再晕过去找回什么记忆。他被它们弄的有了感觉,可痛苦又压的他喘不过气。他的yinjing半硬,啊,那里的颜色也很好看。    他确实在哭,眼里淌泪,下身也不住流出水来,我根本无法控制我的手,可,我盯着他的yinjing,我曾绑过那里,绑的很好看。    失败了,我很清醒。他的叫声也颤,痛苦、复杂,可就是很好听。    我爱他。    我不再与双手较劲,俯身含住他的yinjing。    “呃!”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随后又无法接受似的偏开头把脸埋进衣服里。    感觉着舌头动作的生疏,我知道我应该没给他口过。    控制感一点点回归,我镇静了点,认真吸吮起他的性器。舌头卷着guitou舔弄,舌尖不时扫一扫马眼,喉口轻轻挤压。他很爽。    怎么回事呢。双手感觉到了他的兴奋,动作愈发激烈起来。我抬眼看去,他咬着下唇,正抑制不住地抽噎,肩膀一抖一抖的,脑袋下面的衣服洇湿了一片。    他快射了,    以前我是这么对他的吗,把他绑起来,毫不留情地折磨玩弄,那他跑也正常。    可我为什么这么对他,他又为什么不和我一刀两断。    我让我没有安全感,我渴求他的爱。    他爱我吗。    烟花炸开,白茫茫一片。    那个闷热的夜晚,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贴在一起。    女孩十六岁,男孩十八岁,两人唇碰唇,时间静止。    男孩的嘴唇温温热热,那是不同于女孩的温度。    他高潮了,呻吟声全部闷进衣物里,蹩着眉,看起来很痛苦。    他的内壁还绞着我,我把液体尽数吞咽,凉的。    我起身,掰过他的头,低头把嘴唇贴在他的上。    他的嘴唇经过刚刚的性事再次变行温热,与儿时无异。    他爱我吗。    “哥。”